阮城被白瑜踹了一脚,脚趾还有点痛,吃完早饭去洗碗的时候没忍住瘸了两步,但他不知道他妈为什么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还塞了管药膏到他手里。
白瑜看着药膏上“活血化瘀”四个字,面色不佳,用充满同情的眼神看了阮城一眼。
阮城:妈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吃过午饭,两人打算回去了,临走前,阮母把白瑜拉到房里说悄悄话。
她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塞到白瑜手里,语重心长道:“小城这孩子,我和他爸之前还担心他就这么一个人一辈子了,他之前也没提过他谈恋爱的事,你还是他第一个带回来的人。
这两个戒指本来是打算给他结婚时用的,我看得出他对你的用心,所以戒指现在就给你了,阿姨也没别的,这个你就收着,不许推辞啊!不收我可气了!
你们要常回家来玩啊!下次我给你包饺子吃!”
“”
车上,阮母那番话还在白瑜脑海里不断响起,长辈话语里的疼惜与认真他还是能够辨别出来的。
他拿起那个反复推辞也推脱不掉的戒指在眼前端详,犹豫许久,还是把戒指装回盒子里,递给阮城道:“还是你收着吧。”
“我妈给你的当然是你收着,开车呢,别弄。”阮城看着前方路况,显然没有要收下的意思,三言两语把他变相的拒绝四两拨千斤地驳了回去。
他迟迟不接,白瑜无法,把盒子一直拿在手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阮城见他低头盯着盒子的模样觉得好笑,趁前方红灯停住,偏头看向他道:“叫你收着就收着,这戒指,你和楚译一人一个,回去你们自己看看谁要大的谁要小的。”
白瑜被他带跑了思路没再纠结要不要收的问题,修长手指在盒子上曲起轻叩两下,道:“楚译肯定喜欢大的。”
“下次回去把楚译也带上,就说是你弟弟。”
白瑜眼里露出一点笑意,说:“同母异父的弟弟吗?”
他们连姓都不一样。
“都行,表弟也行。”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把楚译带上,这人一个人待在家里肯定郁闷死了,还指不定会很小气的难过一会。
白瑜突然想起,今天早上给楚译打电话,没人接。
阮城皱了皱眉,道:“可能是睡懒觉没听见吧?”
“我给他发了几条微信,现在都快下午四点了,也没回。”白瑜显然有点担心。
阮城见多了楚译几天不来上课的样子,宽慰道:“说不定是回他nainai那里去了,你拿我手机给他nainai打个电话问问。”
白瑜拿阮城手机,以阮城的名义给楚译nainai打了过去。
那头老太太声音特别洪亮,大声吼着:“喂?阮老师啊?”
白瑜瞥了眼一旁开车的阮城,略有心虚的回了句“是”,问道:“请问楚译在家吗?”
那头的老太太语气有些疑惑,满不在乎道:“他昨个儿回我这儿吃饭来着,今早上我买菜回来人就不见了,怎么?他又没去上课啊?说不定是跑哪里玩去了。”
白瑜和阮城相视一眼,再说了两句后挂断了电话。
回到家时,家里一切如常,只是没有楚译的身影。
阮城安慰白瑜别担心,把从家里带回来的东西放在冰箱里。
他拉开冰箱门,发觉好像少了点什么,再一瞧垃圾桶里多出两个捏扁的啤酒罐,暗道:“遭了。”
白瑜拿着手机走过来问怎么了。
“楚译好像喝酒了。”他指了指垃圾桶,拿起一个啤酒罐看了看,还能感受到上面的一丝寒气,说明从冰箱里拿出来还没多久。
白瑜给楚译打的电话还是没人接,最后是在沙发底下隐隐约约听到震动,这才找到了楚译掉在沙发缝里的手机。
“他酒量好么?喝醉了吗?跑出去会不会有什么事?”,
“酒量也就三四瓶的样子喝醉了的话”阮城斟酌着话语,在白瑜急切的眼神里很无奈的说了两个字——会哭。
“哭?”白瑜惊讶挑眉,一脸的不可置信。
那个看起来没心没肺的楚译喝醉了居然不是大吵大闹而是会哭?
阮城黑着脸点了点头。
他想起去年的冬天,楚译一个人喝了酒,迷迷糊糊走到他这里,抱着他哭得一塌糊涂。
当时的阮城并不清楚楚译到底经历了什么,听他一边哭一边念叨,才知道原来那天是楚译父母去世的日子。
四年前的那一天,十五岁的楚译,在那个寒风凛冽的夜晚失去了双亲。
冬日冷风似是吹进了他的心底,他变得狠厉乖张,就像在用自己的行为报复这个夺取他家庭的世界。
白瑜听他讲完也有些沉默,但当务之急是先要找到楚译。
阮城和白瑜在江涛的住处找到楚译的时候楚译还在拿着酒瓶子往嘴巴里灌,喝光了的瓶子里只滴下两滴ye体他却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