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蜷成一团毛茸茸的兔子,装睡了。
当天回不了S市,车停在唐家本地的酒店门口,唐鹤川示意唐卯和司机先上去,才摸摸苏眠的头发,说,「现在可以醒了。」
无处可逃了。
苏眠咬着嘴唇心跳如鼓,然后猛地坐起了身。
唐鹤川手护着他头顶,稍按了下,才没让紧张的小朋友撞到脑袋。
苏眠垂头跪坐在真皮座椅上,两手紧紧攥着浴袍的下摆,他记着山洞里房间里发生的所有事,情欲放纵后的疲惫疼痛还留在赤裸的身体上,那么深刻,而且残忍。
浴袍裹得严实,但跪在这人身边,依旧有种一丝不挂的体寒。
「苏眠,抬头看我。」唐先生的嗓音依旧好听,空间狭小,更让人腿软头昏。
苏眠慌乱的抬眼,视线被抓住,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
「没事了,别怕。」唐鹤川说。
冷静温柔,充满包容。苏眠掐疼自己才没扑到他怀里哭,牙齿打颤半天,然后带着泣音说,「谢谢您,买了我。」
怕的要死,又充满戒心,唐鹤川心里叹气,没反驳也没解释,只温温笑了,说,「嗯,好。」
苏眠细小的打了个哭隔,紧咬住嘴唇憋住了。
唐鹤川几乎立刻想要亲他,他心安理得地伸出手把欲哭的人抱进了怀里,拿出「买家」的口吻跟人家说了句「乖」。
尽管他一分钱也没花。
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唐先生想。
「你没穿鞋,我抱你上去。」
苏眠不敢说话,他几乎软在男人怀里,失去了思考应对能力。
厚脸皮的唐先生抱着人坐了半晌没动,直到怀里人细微挣动了下,他才轻轻拍了拍软乎乎的毛绒浴袍,低声解释:「腿让你压麻了,再等会儿。」
陷在总统套房软蓬蓬被子里的时候,苏眠还觉得自己在做一个荒唐的梦。
如果不是浴袍下面不着寸缕,新伤旧伤隐隐作痛的话,这梦竟然还有几分倒错的甜。
不愿醒来,又想醒来,自相矛盾。
现在是什么状况,明天又该怎样,那人是第一次到极夜去吗,是被买了吗,是吧,很多钱吧,还有机会还吗……
还有机会吗……
苏眠歪头盯着落地窗看,窗帘没有完全拉住,渺远的夜色里有影绰漫散的光,窗里窗外,都是不属于自己的安宁和热闹。
然后唐鹤川进来了,像雄狮走进自己的领地一样自然。
苏眠呆愣楞地看着他,这人一身浴后的shi气,顺毛,墨蓝色的睡袍,转身去拉窗帘的时候,后背宽阔安全。
A里A气,有种嚣张的性感。
苏眠被他搂进怀里,凌乱心事瞬间就被男人的高热融掉,一丝不剩。
「今天很累了,睡吧。」男人说。
是没办法抵抗的嗓音和语气,苏眠在一阵汹涌的高热中迷茫的想,完全糟糕。
本该失眠一宿的。
结果是难得的好眠,醒过来的时候唐鹤川的脸离得极近,苏眠在Jing神缓慢开机的时候,就听到那人带着笑说:「这下手也让你压麻了,怎么办?」
强制一秒开机,苏眠瞪圆了眼下意识想躲,被不可见的力量握住了手腕。
「该说点儿什么,嗯?」
「....对 ,对不起。」
唐先生很不满意,于是凑得更近,清晨低音炮释放荷尔蒙的效果加倍,把苏眠炸的耳尖滴血。
「要说早上好。」
「早,早上好。」
颤音撩得人心痒,坏心眼的男人强制跟快哭的小朋友对视,不依不饶的问,「跟谁说呢?」
苏眠又羞又气,鼓着腮帮子支吾了好久,才带着泣音叫了句,「先生。」
「乖,你也早上好。」本想亲亲他水莹莹的眼睛,但转而只是摸了摸头发,唐先生笑的又坏又温柔,昨晚就想这么欺负他了。
第10章、夜莲
唐先生把苏眠带回了自己私人常住的公寓,低调安静的小区,顶上两层打通,房子不是绝大但还是空旷,平时就只有老宅的阿姨过来给收拾做饭。
苏眠满心的犹疑胆怯,在空无人声的大房子里突然就浮想联翩:这大概就是大老板的金屋藏娇吧,说不准唐先生已经隐婚了呢,这样的房产他该是有好多套吧……
只听班上女同学讨论过玛丽苏狗血的小朋友在经历了声色情欲以后脑洞大开,唐鹤川打了个电话的功夫,就已经把后续自己被临幸,受宠,失宠,然后正主上门,被抛弃,空房无人,天天以泪洗面的情节想了个完整。
不如一开始就被厌弃个彻底,也许才好。
唐先生觉得小朋友大概是误会了什么,晚上睡觉的时候僵硬着身子脱了衣服就凑过来亲吻,胆大的都敢伸了手去摸自己没什么定力的兄弟。
其实怕的嘴唇都轻轻的抖,又凉又软,索吻都不懂得伸出舌头。
绝望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