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然是萧栩,已经知晓的方栖宁不为所动,反而用乌沉的眸子剜了他一眼,“那天妈妈只留了秦妈在客厅,你可真是尽职尽责。”
讨好不成,反倒触了对方逆鳞,老李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搜肠刮肚又憋出来一段话。
“具体日子我也记不清了,但是没过新年,在十二月底的时候,夫人有一天回来是坐了仇特助的车,心情看上去……很不错。”
方栖宁端起桌上的玻璃杯喝了一口,“然后呢?”
再给他多久的时间,他也憋不出来更多的过往了。老李知道的有限,方栖宁不愿再在他面前耗费时间,转身就离开了包厢。
老李扯着嗓子在后面喊:“二少,你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错了,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部跟你讲了啊!”
方栖宁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有个固定交往的女朋友,年龄比你小二十岁,她手上戴着的珠宝手表,抽屉里收着的首饰,你说她知不知道这都是你从哪弄来送给她的?”
尽管老李为孟秋华做的事不足以让他受到法律惩戒,但他在方宅崩塌之前偷摸带走的东西每一件都有迹可循。
方栖宁的脸色不大好,方齐瑞出生后没多久也就是父母结婚两年左右,老李口中的起始时间与他和方齐瑞相谈时默认的并不相同。孟秋华人到中年才发家,在押宝上站对了队,搭上政界的顺风车。方齐瑞虽然不愿透露太多,但他一向斩钉截铁,孟秋华是在那之后才将主意打到了年轻时的遗憾上去。
是方齐瑞自己并没有完全了解,还是方齐瑞对他有所隐瞒?
第58章 The truth·10
在确认盛连江手术成功后,来时的两个人回程变成了三个,方栖宁给奚路注射了点让他安静下来的剂量,扔在了机舱最后一排。
察觉到钟遥的眼神,方齐瑞索性侧过脸来安抚他,“回去之后你先住到我那儿,孟明奕不会找到你的。”
钟遥不由自主地握住他的手,低声说:“好。”
方齐瑞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前,“再等等,等过了这段时间,你就自由了。”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很久之前自由二字对钟遥来说可望不可即,是沉在水里的月亮,他以为自己看见的是月亮,实际上只是一抹倒影。
方齐瑞伸手把月亮捞出来递给他,现在的他却没有那么执着了。
“我能为你做什么呢?”钟遥贴在他怀里问道。
萧栩给了他尘封三年的一段录像,用来敲响报复的第一口钟。奚路如今就在方齐瑞身后,作为当年引爆泓渐集团内部纷争的引子,也是方齐瑞手上一把锋利的双刃剑,引出了盛晨星那位在南城公安叱咤风云的父亲。
棋盘上八个人,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边,一侧是与方齐瑞同气连枝的,他的弟弟,弟弟的男朋友,以及善良胆怯的萧栩。而另一侧的人不约而同的站在另一条船上,尽管他们巧妙地构成了不算认识却又紧密联系的关系。
奚路拿钱办亏心事,让方齐瑞的父亲身陷牢狱。盛连江帮忙作伪,空口白牙在发布会上公开了齐曼容所谓的尸检报告。孟明奕在舆论上下了大工夫,将本就脆弱不堪的方家又一次打到谷底。
机舱布置得相当舒适,由于是私人所有,舱内的装饰不比一般客机的冰冷简洁。钟遥怔怔地望着壁上暖色的光源,这时候又有一丝后悔,后悔刚才的口气太过于直白,有那么点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意思。
或许是他特有的敏感,察觉到方齐瑞与陆岸并不是那么的合拍,只是由于共同的亲人而绑在一起。他最开始接受的是另一根橄榄枝,把孟明奕的琐事习惯和在他面前有意无意展露的人脉关系统统卖给了陆岸。换句话说,钟遥其实并没有为方齐瑞做任何事。
钟遥已经意识到自己在大体上是游离在外的,既没有为方齐瑞提供帮助,也不曾参与过去的一场旧事。
做过生意的商人都不会是慈善家,方齐瑞帮他重获自由本质上违背了收支平衡,这样的亏不是一个生意人会主动去吃的。
迟迟得不到答复,钟遥没有勇气再重复一遍。
他就这么偎在方齐瑞怀里,像一个乖巧听话的宠物,和以前没有太大区别,只不过这次的他心甘情愿如此。
方齐瑞听见了他的疑问,漫长的沉默带来的不是思考,而是盲目的放空。等到怀中的钟遥差一点要睡着了,方齐瑞才贴在他耳边说:“你什么都不用做,陪我呆一段时间就好了。”
多宽容啊,温和绵软地托住了悬在半空的钟遥,他总是担心下一秒就要下坠,但这一刻的快乐让他无暇顾及其他。
飞机无惊无险地落地南城,奚路从一个地下室转到了另一个黑洞洞的仓库,清醒的第一秒,听见的是锁门的声音。
方齐瑞把钟遥带回他的公寓,与此同时,孟明奕的班机刚刚落地。
司机候在机场外边等他,见人来了,连忙钻出驾驶座拉开后座车门,确认孟明奕坐好了后才回到驾驶位。
“孟总,现在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