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聊下去,这一分钟里的一问一答已经足够对店主热情还礼。
龙觉打游戏打得很投入,根本无暇注意直美lun珠在身后和什么人说话,时间在他眼里已经没有界限,在他的心里变成了一条永无止尽的平行线,让他一直以热情昂扬的心情不停地打着游戏。
直美lun珠走回去,就一直站在他的背后,看着荧亮的屏幕里几何形的游戏页面,却没有他那么专注,比起在认真打游戏的他,直美lun珠更像是在监视他。
快一个下午的打游戏,龙觉也不是每一局都稳赢,偶尔也有失手的时候,每次一失手,他嘴边总会低声骂骂咧咧那么一两句,不把背后的直美lun珠当一回事,确切来说,似乎是已经不记得身边有这样一个人,有这样一双清澈的眼睛在注意自己。
傍晚过后,当店老板叫来外卖时,龙觉终于肯从一直坐着的位置立起来,把赢得的游戏币握在手里,对店老板打了一声招呼,游戏币作为下次再来光临的重要物件,放进了他自己的口袋。
离开游戏厅,他偶然回头,才赫然发现直美lun珠的双手间捧着一个做工还算Jing致的卡通麋鹿公仔,有些惊讶,也有些纳闷,只不过,纳闷比惊讶的分量更重一些。
“你什么时候弄来的?看起来好幼稚……”
“这是一只鹿。”直美lun珠竟然还很认真地这样告诉他。
“我当然知道它是鹿,它的鹿角很明显啊!”龙觉无奈地答道,一个忍不住,叹了叹,喃喃了起来:“我突然觉得我是越来越成熟了……”
直美lun珠解释道:“不仅仅是一只鹿,它是我从机器里抓到的战利品。”
知道是从机器里弄来的,龙觉更加纳闷:“你看你运气多好啊,可怎么不记得多抓一只给我呢?!”
直美lun珠唇角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刚才谁在说它幼稚了?”
龙觉自心底不得不认输,基于这份认输,他强硬不起来了,只道:“是我……但是!既然是战利品,那我也有权利要一个。”
直美lun珠唇角带着微笑:“等你结婚了,也许就是你的了。”
龙觉听着,但不太明白,微微皱起眉心:“什么意思?直美你什么意思?”
直美lun珠说:“你和胡嘉旦结婚的那一天,它也许是你的结婚聘礼。”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有两年半没有喝咖啡饮品吃巧克力了…
一看配料表,第一个是植脂末(说白了就是糖!)或者白砂糖
哭唧唧地放回货架去…
第27章
开什么玩笑!我结婚的时候就一个巴掌大的麋鹿玩具做结婚的资金吗!?它能值多少钱?——半文不值啊!用这个玩具怎么结婚……!
还是说,直美根本不想让我结婚,才故意这么说的?
龙觉心里一阵猜测,可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哪样猜测才是比较靠谱的真相。
直美lun珠唇角上浮着的平日里最普通的温和微笑,在龙觉看来,却像是暗藏玄机,令他越来越抓狂。
他还没有开始发疯,直美lun珠又说了一句话打断他的心理活动。
“你和胡嘉旦什么时候决定领证,也要记得跟塔塔阿姨和泽仁大叔说一声。”
龙觉不会不记得自己远在乡下的养父母,不会不惦记他们,和直美lun珠在米乾市生活的这几年以来,他断断续续寄过几封信回去,信封里还附带了自己十八岁的照片,以及二十几岁的照片,让父母知道自己长大后的长相。
不过,如果现在就写一封信,告诉父母,自己有了爱情的对象,还是个男的,告诉他们,自己打算要结婚……之类的事情,龙觉会马上犹豫,这个犹豫,也许会是好几个月,也许会更长,比如两年、三年、四五年。
实在是难以启齿啊,就像他一直不敢告诉他们,自己在大城市里结交了一些混混,打架喝酒收保护费,还一起干了最恶劣的事情——集众开堵坊,这件恶劣的事,连直美lun珠也不敢告诉一声。
将来的路该怎么走,他一点也不知道,只是很麻木,行尸走rou一般,没有前程,没有追求的目标,感觉死亡就在眼前了,感觉毁灭就在眼前了,可是还没有死的感觉,脉搏还在静静地跳动,却比死亡和毁灭更加可怕。
一个没有光明前途的人,在世上活的很麻木,对时间有一种徘徊在心疼与放纵之间的矛盾感情,和悬挂在空中的薄丝差不多,风一吹就会坠落到无边的深渊去了。
龙觉感受到的,就是这样的感觉,所以他不得不叛逆,不得不让自己坠落叛逆之道,他知道这样做并不对,可对一个内心失明的人来说,有这样的叛逆,才能让自己看到一丝明媚的光。
这件事已经牵累了直美lun珠,他不希望再牵连到养父母,或者说,给自己增加一份烦恼,增加几张劝说自己回归正途的嘴,这不是他情愿的结果。
晚上很黑,街灯和天上的星辰互相辉映,但始终无法毁灭黑暗,龙觉内心的世界就像这样的情景。这次他们没有开车出来,是徒步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