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按着额头,试图缓解眼前的阵阵发黑。
元宵无措望向步天,眼神询问:现在怎么办?要叫救护车吗,可不能让人在自家出事啊!
“先进去。”步天给了他一个眼神,帮着将喻雯雯往客厅扶,并趁机摸了摸她的脉。
这一摸,步天的表情就变得凝重起来,喻雯雯的身体非常糟糕,以她目前的情况,应该是在医院接受治疗和修养,而不是在外。
元宵瞄到步天神情,也多了分警惕,他视线不经意扫过喻雯雯的手,当即被她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针眼给吓了一跳,这得是扎了多少针?
“谢谢三少,谢谢元先生。”喻雯雯被扶到沙发上,既羞愧又感激。
“元宵。”步天喊了一声。
“我去拿热水。”只一个眼神,元宵就明白步天的意思,飞快往厨房去。
步天唇角勾了下,很快又放下,他看着喻雯雯紧紧抓着的包,出声道:“步太太该去医院。”
闻言喻雯雯愣了下,随即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脸,苦笑道:“很明显吗?”
步天没答话,算是默认。
两句话的功夫,元宵已经端了温水过来,喻雯雯和他道谢,半晌后,才打开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药盒,药盒里装了起码六种药。
“中午的药没服,还请见谅。”喻雯雯心里头尴尬,可她实在不愿在步秋宜面前示弱,她本来已经从早上强撑到现在,终究还是没能坚持下去,选择了向不太熟悉的步天求助,将步天家当成避难所,着实有些难为情。
不过步天和元宵并没有嫌烦,且贴心地在她服用药物时避了避。元宵在听到药盒重新盖上时才不经意瞄了一眼,惊愕的发现那一盒好几十粒的药竟然都被吃了。
元宵惊恐的扯了扯步天的衣袖,眼神示意:吃那么多药不会有问题吗?
“步太太,你的保镖呢?”步天觉得以喻雯雯目前的状况,即使不在医院,身边也不能离了人。
喻雯雯眼中诧异一闪而过,但并没有问他怎么知道自己有保镖,只是回道:“我让他们去接几个人,很快就会回来。”
话音方落,她包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正是保镖来电,说是人已经到了门口,她简单应了声,准备离开。
或许还是太虚弱,她起身时身体微微晃了晃,看得元宵一颗心差点提到嗓子口,好悬没跳出来。
好在喻雯雯借着沙发背站稳了,见步天和元宵都一脸担心,再次露出了愧疚和感激。
“步太太有事,还是坐下谈吧。”步天和元宵送她到门口,开门前步天提醒了一句。
喻雯雯笑了笑:“多谢三少,我知道了。”
可当门打开,步天和元宵就看到分明虚弱无比一阵风都能吹倒的喻雯雯又恢复成之前那个高挑气质出众淡定从容的女人,她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脊背笔直,让人丝毫看不出前一秒的弱不禁风。
元宵差点都要怀疑那个连站都差点站不起来的喻雯雯和现在的喻雯雯是两个人。
“多大点事值得你这么兴师动众把人全叫来?”一个略显尖锐的女音嚷嚷道,语气不善,说完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又开口:“雯雯你怎么回事,怎么从一个男人家出来,你们什么关系?”到最后几个字更加尖锐刺耳。
“一个男人”步天冷冷的看着大嗓门的妇人,这女人他认识,是步秋宜的母亲牛玉凤,小圈子里出了名的没教养嘴碎。
早年唐绘和步锦程离婚,牛玉凤就在背后说三道四,她不是批步锦程,而是将一切归结到唐绘头上,说唐绘这不好那不好,作为女人应该心胸宽些、专心相夫教子等等,最后还当着唐绘的面给唐绘“说教”,让唐绘给步锦程斟茶磕头认错,说不定还能得到步锦程原谅。
那天的事步天记得特别清楚,因为那是步名、步扬和他三个人第一次联起手来打架,打的还是一个女人。牛玉凤被他们打之后还反抗了,随手抄起桌上摆设用的花瓶就往步扬脑袋上砸,是步名替步扬挡了一下,却也手臂骨折。之后,步天和步扬打得更凶,步扬把她头发都褥了大半。
时隔近二十年,步天依然记得这张脸,比起十多年前,这张脸苍老了很多,也更加刻薄。
“看什么看?”牛玉凤见步天居然还直勾勾盯着她儿媳妇(?),叉腰指着他叫唤,又恶狠狠瞪了喻雯雯一眼:“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背着我宝偷了野男人?他,是不是你的野男人?”
一听这话,喻雯雯面色大变,她早知道婆婆不好相与,多年来也已经学会如何处之,可此时听到她一番不经大脑思考的污蔑,仍旧被气了个倒仰,眼前一阵阵发黑。
“什么野男人?嘴巴放干净点!”元宵听到他家天哥居然被污蔑成野男人,立马气不打一处来。
牛玉凤微愣,随后伸出一根萝卜似的手指指着喻雯雯:“好哇,原来还不止一个野男人,喻雯雯我可真是看错你了,想不到你居然这么不知羞耻,水性杨花,简直丢光了我步家的脸。我们步家绝对不要你这种不检点的女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