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重重记者,挤出人群,冲到颜羽面前。
两人对视了一下,祝拾肆转身跑进病房,颜羽拉住了他。
“他刚抢救过来……在休息。”
“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可能跟他爸有关,都怪我那晚没有多关心他,”颜羽懊悔地抓着头发,“也许我停下车多问几句,他就不会割腕了。”
“我进去看看。”
祝拾肆推开门,里面的护士看到是他,交待了一下注意的事项就出了门。
病房的设施很好,是单人间,穆笛像一张平平的白纸睡在那里,骨节凸起的手腕贴着纱布,布满青色血管的手背插着针孔,祝拾肆默默守在他身边,直到傍晚输ye袋见底,他才从床头小心地离开。
外面围了一层又一层的人,比他刚来的时候还要多,颜羽在祝拾肆的招呼下叫来了护士,给穆笛换了药之后,祝拾肆又坐在了床边,继续守着穆笛。
他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都没睡,天色渐晚,坐太久了难免犯困,不知不觉就趴在了穆笛的枕边。
迷迷糊糊中,祝拾肆听到有人在小声地叫他,他一下就醒了。
“肆哥……”
穆笛吃力地从被子里伸出另一只手,缓缓贴向祝拾肆的脸,这只手缠着厚厚的纱布,明显少了小指,在浓重的药味中,祝拾肆的眼眶红了,他想抓住穆笛的手,又怕碰疼他,只能小心抱着他的手臂,眼泪不停地掉。
“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解决……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
“肆哥,你不要哭……我没做傻事,”穆笛艰难地蜷起四指,轻轻抹掉了祝拾肆的眼泪,“我反而做了一件正确的事,咳,咳咳咳……”
祝拾肆怕泪水打shi了纱布会让穆笛感染,吸吸鼻子,把他的手放了回去:“先不说话了,好好休息。”
“我没有出卖你,”穆笛虚弱的灰脸上牵起一个颤抖的笑容,“肆哥,你靠近一点,我声音小……”
祝拾肆欠着身,把耳朵贴向穆笛。
“小心,有人要整你……虽然,虽然我没有出卖你,但是我没办法保护你,对不起,肆哥……”
“你别讲这些,你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我真的好困惑,”祝拾肆捏紧白色床单,“我对自己失望透了,以哥哥自居却一点都不了解你的痛苦,我到底在做什么?”
穆笛无神地看向雪白的天花板:“这不怪你,肆哥,是我故意瞒着你的……我的那些事太龌龊了……”
“那我可以帮你摆脱它们吗?我不在乎你做过什么,我只在乎你平平安安,开开心心。”
祝拾肆迫切的目光在穆笛的余光里闪烁,穆笛默默流下泪,水珠模糊了祝拾肆的身影,一些滑下脸颊,一些倒灌进鼻子和口腔。
“肆哥一定要知道吗……”
“我想帮你。”
“知道我很脏很贱之后,你也会把我当成好朋友吗……”
“我会,你不要用这样的词来形容自己。”
“那就好,”穆笛的泪光中浮现出微微的笑容,“去我家,备用钥匙在门口的花盆下……有个手机藏在枕套里面,密码是我们出道的日子,咳咳……备忘录里的日记,你看完就会明白……”
穆笛慢慢交代,这时候护士走了进来。
“有人把断指送过来了,准备手术,家属请回避一下。”
“接回去的成功率高不高?”祝拾肆问。
“这个不清楚,请麻烦先出去吧。”
祝拾肆在穆笛不舍的注视下出了门,走廊上站了一些保镖模样的人,记者和围观群众少了许多,终于没那么嘈杂了。
他径直走向颜羽,并没有注意到站在旁边的男人。
“我有点事要先走,一会儿让郭惜来换你,你再坚持半小时。”
“嗯。”
颜羽蔫蔫地点头,男人侧身挡住了祝拾肆的去路,祝拾肆先垂着眼看到他手指上干掉的血迹,抬头,恰好对上了那只被刀疤穿过的右眼。
“请留步,”男人沉稳的声线里带着些许疲惫,“里面情况如何?”
镜片上的反光闪了祝拾肆一下,他烦躁地偏了偏头,没有理会男人,调头走向另一边通道。
“哎,别这样,”颜羽叫住了祝拾肆,“是他发现穆笛自杀并把他送来医院的,客气点。”
祝拾肆回头看了男人一眼,再看向颜羽:“你的记性真的不太好。”
出了住院部,大楼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祝拾肆还以为记者走了,原来是被赶到了外面,见他出来,一大群人蜂拥而上。
“穆笛目前脱离生命危险了吗?他自杀的内情能向大家透露一下吗?”
“据说穆笛请了一群保镖,以他的收入水平为什么能承担这么高规格的花销?”
“请问你和颜羽是闹掰了还是合作关系到期了?你能解释一下跟方影帝同居的传闻吗?”
聒噪烦人的提问左一个右一个砸向祝拾肆,他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