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别墅群的间距很宽,私密性极好,它又是最靠近大海的那一栋,祝拾肆下了车,海水在深蓝的天空下静静浮动,举目望去,宽阔的海滩上只有这一个建筑。
“喜欢这里吗?”
方听从后面抱住正在好奇张望的祝拾肆,自然地吻向他的颈窝,祝拾肆抚上方听的脸颊,轻轻点头。
“喜欢。”
“送给你,”方听在祝拾肆的手心放入了一把房门钥匙,“以后你就是它的主人了。”
“嗯?唔……”
未给祝拾肆反应的时间,方听的吻就从颈项移动到了耳朵,再落向嘴唇,深|吻之后,他搂紧祝拾肆轻颤的腰,把他向别墅大门揽去。
夜色迷离,两只沁汗的手默契十足地同时摸向锁孔,祝拾肆的指尖在抖,酒气还未完全褪去,眼前雾蒙蒙一片,尝试了几次也插不进钥匙,方听从背后环着他,手掌随着贴近的身体覆住了他的指头,祝拾肆被压向门板,鼻尖触到冰凉坚实的木料,他晃了晃,往后缩到方听的臂膀里,咔嚓一响,门随着两人转动的手指打开了。
海上的月光洒入正对大门的落地窗,室内的景象只在祝拾肆眼前停留了一秒,他就被方听反抵在门上继续刚才的吻,身后的木门重重撞入门框中,祝拾肆的后脑也因方听的强势攻袭而碰向门板,方听在二者接触的前一刹护住了祝拾肆的头,五指顺势揉入他的发丝,掌控着他,将他牢牢固定在自己的双臂中。
密集的热|吻不断落下,保留在脏腑里的醉意被烈火轰然点着,祝拾肆用情回应方听,双手随着呼吸的节奏不安游动,领针落地,纽扣落地,礼服落地,衬衣也落地,直到皮带的金属扣掉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祝拾肆才一瞬间回过神来。
“等……等下……我也有礼物要给你。”
祝拾肆咽下嘴边的银色涎丝,逃开方听追逐而来的吻,从松垮欲坠的裤子里取出了一个黑色钱包。
“这是我亲手做的,以后你的东西都放这里面……”
“好。”方听将钱包攥入手中,再次把祝拾肆急切地推在门上。
“别,别慌,你看看里面有什么……”
祝拾肆稳住方听逼近的嘴唇,柔声低笑,双眸扑闪起期盼又羞涩的光亮,浅棕色的瞳孔里,三颗浑圆的朱砂给眼睛涂上了一抹粉晕。
目光流转间,方听读懂了他的暗示,打开钱包,内层卧着一片雨衣,恋人所有的渴望和主动都凝结在了这方方正正的薄片上。他抬头回看祝拾肆,对方也在深情地看着他,四下俱静,两人一时无话,只听得到远方的浪花温存地摩挲着细沙,下一秒,他们心照不宣地紧紧相拥,凭着已然颠倒融化的知觉从玄关吻到客厅,再跌进轻纱随风摇曳的卧室,坠向如海水般柔软起伏的大床。
祝拾肆终于不再只是祝拾肆,方听也终于不再只是方听了。
…… ……
第二天,祝拾肆是被方听给吻醒的,睁开眼的那一刻,视线正对着天花板,方听躺在旁边,俯身亲着他肋骨上那层薄薄的肌rou,一啄一啄,亲得他发痒,嘴里还在念着什么。
祝拾肆仰起酸软无力的身子,探头看向方听,明朗的海景晃眼,脑袋一阵胀痛,一下没反应过来自己睡在哪里。
揉着太阳xue左右看了一圈,床上,墙上,地板上,落地窗上,一片狼藉,祝拾肆霎时想起夜里的疯狂,两手盖着脸倒回了枕头。
身体快要散架了,光是平躺着都能看到大片吻|痕,祝拾肆充分理解了什么叫二十岁出头的男人比钻石还硬,昨晚就不该一口气闷下烈酒,或许没有酒Jing的刺激,自己会克制一点?他有想过肯定不止一次,那片雨衣也只是抛砖引玉而已,但没想到某二十岁出头的男人就像憋坏了的野|兽一样吓人。
祝拾肆出神的间隙,方听爬到了他的身上,抱着他的肩膀又把他送入自己怀中,一个吻轻轻落在祝拾肆的眉心,方听蹭着他的鼻尖,沙哑地求道:“哥哥,我还想来……四百六十三。”
“……”祝拾肆没力气反抗,无语苦笑,“你可不可以像正常男人一样拥有贤者时间?”
“正常男人有我这么迷人的老婆吗?”方听机智地眨眨眼,并在祝拾肆的嘴上盖了一章,又小声念道,“四百六十四。”
“嗯?你在数什么?”
“我要亲你七百三十次,已经亲了四百多了。”
方听答完,低头吻向祝拾肆的肩膀,口头又多计了一数,祝拾肆看着身上这些惨不忍睹的小小红团,哭笑不得:“我的天,你真要亲七百三十下?为什么是这个数字?”
“哼哼。”方听狡黠地笑了笑,放开祝拾肆从床上坐起来,快步走出了卧室,祝拾肆这才注意到方听什么都没穿,看来是做好了再来的准备,他结实的背上满是抓痕,星星点点的小草莓也布满了身体。
这外面可是海滩啊,玻璃是透亮的啊,窗帘一点都不管事啊,这个人竟然……然而祝拾肆也好不到哪去,他赶紧做贼般缩进了被子里,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