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思道涯下着微微细雨,清鸣山上的弟子每日都会来思道涯修行,路过的人发现了昏迷不醒身影。
“这里有人!”一个弟子大声喊道:“你们快过来看。”
“怎么会有人晕倒在思道涯呢?”陆子灵很是疑惑,上前探了探他的气息,有点微弱。
“他现在很虚弱,不如我们先将他带回屋内吧。”
“我觉得可以行。”
于是三四个少年将昏沉不醒的谢清涯带回了清鸣山弟子的住处,陆子灵这时才不过是个刚入门的小弟子,看上去约有七八岁左右的模样,细胳膊细腿,唇红齿白的十分讨喜。
“师父,师父啊!”
无念真人自殿中传音道:“何事如此大呼小叫的,为师不是说过,凡事要沉着稳重的处理。你这整日里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
“师父,我和其他几位师兄捡了个人回来!”
“在何处捡到的?”
“在思道涯。”
“为师看看。”无念真人连忙起身,向陆子灵的房间走去,思道涯弟子不多,房间自然也不多,两人睡一间,也是常事。
房门微微敞开着,床榻上的人已经醒了过来。
“这是……”无念真人心中一惊,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花君,他果然还是等到了,天帝陛下曾给他传书,言道,花界之主会在此历劫,愿清鸣山的灵气可以消去他一身魔气。
“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谢清涯看着眼前陌生的人,脑海之中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起来,很是朦胧,没有思绪。
无念真人道:“这里是清鸣山,你是被我的弟子们从思道涯带回来的,从今日起,你就是清鸣山众弟子中的一位,也是他们的大师兄。”
谢清涯疑惑:“为什么我什么记忆都没有?”
无念真人道:“许是你受了伤,才导致失去了记忆,不过这倒也无妨,你只需要记得你是清鸣山弟子,是我的弟子,便可。”
谢清涯沉默,虽然不明不白的生活在清鸣山,倒也没什么烦心事。
自他来到清鸣山后,每日过着和其他弟子同样的生活,练剑,习术,修身养性,无念真人将自己的随身佩剑赠予他,并且命他担任首席大弟子,天赋异禀,且在比试中一鸣惊人,众人也自然是心服口服。
冬去春来,四季更迭,这一晃,便是十载。
“师兄,来陪我练剑!”陆子灵在身后大声喊道。
“好。”谢清涯爽快答应,二人一同飞向思道涯。
“师兄,我觉得近日好像修为退步了,似是遇到瓶颈,停滞不前。不如就由师兄替我看看,到底是哪里不对。”
“出招吧。”
陆子灵飞身跃起,翩然身姿如风便灵活洒脱,手中长剑蜿蜒偏转,游刃有余,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孩,而是一个十足俊逸的少年郎。
“好身手。”谢清涯称赞道:“不过太急躁了些。”
“师兄,看我新招式!”
谢清涯与他比试正上心头,眉间突然闪过一丝魔障之气,手中的招式变得凌乱起来,心底深处一直有一个声音在扰乱着他。
究竟是为什么……
这已经是不知多少次出现过的魔障了,自他发现心中有魔障的那一刻起,便开始远离一众弟子,除了同他最要好的小师弟,对其他人皆是保持距离。
众人开始议论不断,有人说他修为了得,天生异于常人,开始自负清高,也有人说他苦心修炼,急于修得仙身。
众说纷纭,流言难断。
也只有他自己最明白,他是害怕,是躲避,他怕有朝一日,自己会被魔障控制,会伤了一众弟子,会变成一个魔头……
“师兄,你分心了。”陆子灵提醒他。
谢清涯猛然回神,只觉难以压抑心中魔气,手中剑气暴涨,飞出一道极强的神力,陆子灵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招式突然变得狠厉无比。
“师兄!”陆子灵惊喊,被那道极强的剑气打倒内伤,顿时觉得丹田内气血翻涌,吐了口血,身影向思道涯下跌去。
无念真人及时赶来,一把将陆子灵自思道涯下带了上来,并用束魂丝将谢清涯整个人捆了起来。
“师父……我……”谢清涯头痛欲裂,倒地挣扎。
“清涯,你的心魔又出现了。”
“对不起……”谢清涯猛然压下心中魔物,看向被自己打下思道涯的陆子灵,心中万般自责,尽管他小心翼翼,还是伤到了他最不想伤害的人。
陆子灵看着他自责的模样,连忙安慰:“师兄,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不会怪你的……”
“可是我,还是无法原谅自己,我怕会有那么一天,再次伤到旁人。”
思虑在三,他还是做出了曾经无数次想要做的决定,便是离开清鸣山,找一处无人的地方生活,直到彻底压制心中魔障。
十载春秋,终有一别。
他留下书信,带着师父赠予他的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