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惩治也不迟。”
还没等嬴政深埋许久的暴戾性子发作,再度发落这些人,就见更多的臣子朝他跪拜,齐齐喊到,“请陛下彻查龙阳君!”
这只是第一波,但紧接着,又有朝臣附和其中,高呼道:“请陛下彻查龙阳君!”
到了最后,有些站立着的人明显也被动摇了,悄悄加入,随众人三声请命。
不消片刻时间,朝堂上约半数的人都在针对着叶煜,而剩下一些还站立着的,除了与他有所交情的,要么就是李斯韩非这类不趟浑水者,要么就是已对他心生质疑,却碍于嬴政仍在观望的人。
甘罗乐叔等人皆被这阵势吓了一跳,具是担忧地看着叶煜。
叶煜转身看着此情此景,如感立于冰湖之上,寒从脚起。
只是几个,或者十几个人弹劾他,他不怕。因为他问心无愧。但是现在已经不只是十几个的问题了。
除了恐三人成虎之外,另外让叶煜更觉得四肢生冷的一件事是,朝中有如此巨大的派系反他,他却不闻半点风声。
他当然不会相信这么多人都是因为头几人的说辞才附和的,那几人还没有一呼百应的能力,更兼之那头一人站出来时蓄谋已久的神态,叶煜才能断定有这么一股派系存在。
是什么时候兴起的?领头人是谁?这些最为最关键的问题他一无所知,就如同有人在身边拿着刀子对准他,他却毫无察觉一样。
有道是法不责众,当然,这在秦国是行不通的,可面对如此阵势,嬴政若是不管不顾继续怒杀,那么从人心上,刚刚建立的秦朝必然又要乱起来了。
除非能彻查出叶煜是清白的,才能按律处置这些人而不生乱。
可如此就等于是顺了他们的意思,有种嬴政被胁迫了的感觉,更会让叶煜和嬴政之间生了间隙,说不定还会寒了那些知道叶煜是无辜的重臣的心。
一个朝代刚刚建立的之后,往往是君主最为忌惮那些功高盖主之人的时候。倘若嬴政对叶煜的信任低于权势,那么面对眼前景象,哪怕还没查证,或者查证了叶煜也清白的之后,那忌惮的种子必然都已经埋下。
如今的情形,彻查叶煜是最好的,也是最糟糕的办法。
这派系的力量如此强大,到时候查出来的到底是真还是假呢?更有就算查到了叶煜是无辜的,但有廉颇之鉴在前,在只要在叙述真相的话中掺杂拿了一两句,就足以毁了他。
甘罗等人原本想要站出来为叶煜说几句话的,却见叶煜自己上前了。
叶煜面对着嬴政,却是以低着头的姿势沉声道:“还请陛下下令彻查臣。”
那些弹劾的他的人均是愕然地看着他。
叶煜没有因那些人的言辞而恼怒,也没有向嬴政喊冤叫屈,他甚至没有用“臣愿意接受彻查”这样的说辞。
他很清楚,无论幕后之人针对的是不是他,都会牵连到嬴政。秦朝刚刚建立,正处于即强大又弱小的时候,嬴政的威望不能有损,众臣也不能与他离心。
他若是以后者的说辞,那么最大的选择权还是在嬴政身上,无法避免嬴政收到牵连。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是他自己为了自证清白才请求嬴政去查。
“爱卿……”嬴政的怒意未消,他也猜到了叶煜心中所想,“这些人……”
“陛下!”叶煜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抬起头来看着他。
嬴政眼中那几乎掩饰不住的冲着那些人的杀气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叶煜他的想法。
然而叶煜还是说道:“请陛下下令彻查。”
先前官制的变化已经让朝堂有所动荡,混乱了一段时间,如果再血洗一遍,那就不是简单的名声问题了。
也由此可见背后人挑的时机之妙。
大殿之上所有人都能察觉到嬴政的心情不好,他们大不气不敢出,低着头只将头低得更低,以免这个时候触怒了嬴政。
唯有叶煜,这会儿毫不避讳地看着嬴政,眼神坚定,一点都不打算放弃自己的决定。
他很高兴嬴政能坚定不移地相信他,但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让或许已经变得长命的秦朝埋下祸根,更不希望嬴政背负骂名。
如一口气堵在心间无法排出,嬴政深深看了一眼叶煜,直接拂袖道:“退朝。”接着就快步离开。
叶煜心中无奈,匆匆告辞了那些担心他的友人,去寻嬴政了。
在嬴政的宫殿几步外,耳目聪敏的叶煜就听到其中传来嬴政的身影。
“去查!朕要将那人具五刑!”
具五刑是将各种残酷的刑罚用在一个人身上,连其死后尸体都要继续遭受刑罚,比车裂更甚,也由此可见嬴政对幕后的人实在是怒极了。
见了密探从中出来,叶煜才迈步进去。
嬴政一见叶煜来了,心情平复了一些,却还是坚持道:“朕信你,就不会查你。”
在叶煜感到暖心的同时,他也说道:“谢陛下信任,只是此事必然会越闹越大,到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