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他在医院里不眠不休守了老人家整整三天,直到太爷爷脱离危险他提起的心才放下,手攥紧他太爷爷的衣角彻底晕过去。
从那次后,他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就想吐,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害怕身体不堪的秘密被人发现。
医生让他挂四瓶水,又开了三天的药,他领着吊瓶去输ye室时,门外一晃而过郁明空的身影,速度太快还没让他看清楚。他低头笑了一下,觉得自己烧糊涂了。
输ye要输两个小时,郁礼中途憋得尿急,抬起挂着输ye瓶的支架出去找厕所。
他对医院心存恐惧,连指示灯都忘了看,一时找不到厕所在哪里,正准备找个护士问路,拐到另一头走廊,居然看到蒋长封和郁明空,往左边一瞧,他那名义上舅父舅妈也在,这一家子也不知弄什么阵仗,只差老爷子郁振江没过来了。
尽头是手术急诊室,默默和郁家的人对视一眼,他低头转身离开。
郁明空说:“这么晚了,他怎么在这里。”
郁文嫣路上出车祸的消息只有他们知道,郁礼晚上出现在医院,总不可能是老爷子告诉他的吧。
蒋长封已经追了出去,郁礼走得慢,他跑过去轻轻把人拉住,看着他手上的吊针,责备的话咽在嘴边,“明明发高烧,为什么刚才还要骗我。”
郁礼心虚避过没回话,这人的目光有些强势,他憋尿憋得心急,说话也染了点情绪,“我要去厕所。”
蒋长封接过他手上的支架,不容拒绝的语气,“我带你过去。”
他又说:“还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骗我,你跟我说烧退了,却自己一个人晚上偷偷跑来医院吊针。”
郁礼恼他,低声嘟囔,“又不是我想发高烧的。”
蒋长封用手掌探了探他额头,“好点了吗?还要输ye多久。”
“最后一瓶。”
“行,一会儿我送你回去。对了,你那表妹郁文嫣刚才出了点小车祸,目前在做手术,她是来找我的路上出的车祸,于情于理我也该过来陪着看看情况。”
蒋长封叹息,“说起来,小女生怎么就那么固执,我都拒绝她了,还是一根筋,要不是看在你表哥的关系,我真要避开她。”
郁礼凉凉瞥他一眼,心想这人居然害怕被人缠,“你说她这么多坏话,她知道吗。”
蒋长封轻笑,“我就只对你话多,而且都是心里话。”
这话一出口,彻底断绝郁礼接下去的话。这人总是对他表现出他与自己“独一无二”的相处方式,尤其是有些时候他露出的某种眼神,郁礼但愿自己只是多想了,总之怪异得很。
走到卫生间,蒋长封没有把支架还给他,“你进去吧,我在旁边等你。”
这怎么可能?!看这人完全没有避让的意思,郁礼心中警铃大作,“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拿。”
蒋长封失笑,“小礼在害羞?放心,叔保证不偷看你的。”
“不!”郁礼态度坚决,脸红耳朵红,空出的手开始推他,“有人在旁边我尿不出。”
“当我不存在。”
“你快出去!”他知道这人心疼自己,想了想,就稍微利用了一下他对自己的同情心,“我憋得不舒服,头还热。”
一听,蒋长封马上不逗他了,把支架塞进他没吊水的手上,不放心说:“那我出去等你。”他走到门外侯着,又问:“需不需要叔帮你脱裤子?”
郁礼讨厌死这个口无遮拦的大叔了,这话被其他人听到误会怎么办?!气呼呼地放完水,裤子刚提上,蒋长封像是算准了,掐着点进来把他拉到洗手台,自然接过他的支架,“来,洗手。”
洗完又带他出去,郁礼看蒋长封围着自己团团转,恼羞中带点开心,他将这股愉悦的情绪尽量克制,问他:“你不去看郁文嫣吗。”
“送你回输ye室再过去看看,应该出手术室了,一会儿你输完ye等我,先别走。”
郁礼不想等他的,却还是鬼使神差地答应下来。
他回到输ye室后蒋长封就过郁文嫣那边看情况了,没多久,兜里的手机震动,蒋长封给他发的消息,是几张照片。
照片上郁文嫣右腿打着绷带靠在床头吃东西,两个长辈在照顾她,嘘寒问暖的,郁振江也过来了,老爷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隔着照片,都能看清楚老爷子眼神中的关切之情。
蒋长封又陆续给他发了几张照片过来,他想回复消息告诉对方自己不想再看,盯着盯着,嘴角却牵起一抹干涩的笑,身体跟着涌起丝丝寒意。
——
郁振江看到蒋长封一直拿着手机,就问:“蒋先生,出了什么事吗?如果急着解决,先去忙吧,文嫣有我们照看。”
郁文嫣顺着老爷子的话尽量露出善解人意的表情,尽管她心里十分不愿意蒋长封离开,“爷爷说的对,长封哥,你忙的话就先去把事情解决,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医生说在这躺两天就能回家休养,到时候你再来看看我就好了。”
郁文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