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何晋阳若有所思的下河,托起那具尸骨,将他挪到岸上。
几人围着它打量纷纷提出建议。
出身水若宫的贾客心从法宝上判断,“此人法衣腐烂,少说死去万年。”
不耍脾气的风吹西:“骨骼洁白无残留且坚硬不脆化,生前应是立柱七阶的大能。”
冷白君道:“死于剑,折于毒。”
香司宇:“……”
天南:“……”
齐刷刷转头问:“何意?”
冷白君:“……”
春田喷笑:“死在剑下,但导致他死在剑修手里的根本原因却是毒。”
全场蓦地生出一股奇异的气氛,春田恍若不觉的来到冷白君身旁,吐气如兰,媚眼如丝。
“美人,看出他是死在哪家剑修手里吗?”
“……”冷白君摇头,光论中州,对剑道有深刻了解的门派就已经数不胜数,何况那些自有了悟的散修,他虽然Jing于剑道,却不见得对剑无所不知。
“呵呵,”春田哼笑,“我可是看出来他被下了哪种毒。”
葱白纤指一戳骨骼颈项,那处一段硬骨比旁的更为白皙,但也不过是一点儿色差,在阳光下却仿佛冷玉。
“咒心骨,咒心蛊,骨蛊相生,蛊骨相仇,被下了这种毒的,多是背叛之人,这种人打骨子里生有反骨,因而咒心蛊因此而生,咒其骨,咒其人,一般都是被家族下药,蛊母掌握在族长手里,咦,奇怪……”
何晋阳安静听着,半途春田似是发现问题伸出手去,亲眼看到她从那块骨头里拨弄出一块令牌。
“这是……”
春田翻开令牌,看到上面的字样,手一抖,铜制的方牌掉到地上,发出铜器特有的沉闷声,一个笔划锋利的谢字赫然显现其上。
不需要开口解说,只见能把魔道使者吓得手抖就足以知晓这个字的分量。
何晋阳将它拿起来,沉声道:“谢燕来那个谢?”
数道目光集中到他身上,表情难以言喻。
“胆子别这么大行吗?”贾客心声带哭腔,“咱们谁都招惹不起血天境那位啊,你怎么敢直呼其名!”
不,别的人我不知道,他肯定敢!
一时之间,知道部分内情的春田,风吹西等人默默在心里反驳。
“……”何晋阳迟疑一阵,不好意思道:“我下次注意。”嗯,是该注意,万一把人惹来就不好了。
……
不,或许来了也没什么。
何晋阳在齿间呢喃谢燕来这个名字,目光突然变得深远,藏有无尽星夜。
风吹西:“将它处理掉吧?”
听到风吹西这声嫌弃的声音,何晋阳头也不抬道:“不管如何,咱们知道这是谢家人,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四圣谢家……”
风吹西:“不可能。”这里人没有出身青龙风家的风吹西更有资格反对的了,“这个人明显是魔修,四家代代仙修从不例外,说他和……咳,魔道那位有关系我还信,说他和四圣谢家有关,别怪我不讲道理,根本是没有的事儿!”
何晋阳默了一阵,暂时不对气势汹汹的风吹西发表意见,风吹西也以为此事到此了结,但是随着他们一步步探索这个世界,更多魔修与仙修的尸骨堆积成山,风吹西原本的笃定也开始摇摇欲坠。
又一具魔修尸骨。
令牌。
破碎的法衣。
就好像上一具重现。
风吹西吞吞口水,不愿接受的呢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不可能也要可能了。
冷白君将他的头按到自己肩膀上,面容冷肃。
“何晋阳,该怎么办?”
何晋阳叹气:“不知你们是否听过一个故事,天有神,地有魔,因而生存在混沌之间的人族可在两方各选其一,故事中,有一人死去,以魔的立场醒来,可这个人曾是仙,曾为仙,亦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谁都没想到,人族在成仙后也能成魔。”
短短几句话,听的人心惊胆战,贾客心抖着嘴唇道:“这是真的吗?”
何晋阳道:“应该是真的。”
风吹西猛的从冷白君肩膀上抬起头:“证据!”
何晋阳挥挥手里的破布,“我从这具尸体上捡到的。”
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侧着身讲话的何晋阳实际上是在读,哪里是在讲。
风吹西一把抢过,将上面一道道字收入眼底,三观粉碎性骨折,清隽的脸蛋憋的通红,看似想要喷出一口血。
何晋阳见状一巴掌扇在他后腰,“冷静点儿。”
风吹西被打的哽咽,捂着疼痛的部位咬牙想到,肯定紫了,狠狠道:“这根本不是故事。”
“我说故事就是故事?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天真,”何晋阳嗤之以鼻。
没想到会被嘲讽的风吹西想想自己还是别说了,先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