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洋看到以后语气很是夸张地问:“我以为你锁上的盒子里装了什么宝贝呢, 一个破作业本也要放进去啊?”
那天在游戏城里抓到的一袋子娃娃,夏桀全都收进了装被子的柜子里。并且偷偷留下了一个懒蛋蛋放在陈熠的家里。至今也没听对方提起过,他猜测着对方也是还没有发现家里多出来的东西。
他们班上的校运会开幕仪式的服装也确定下来了。事实上还真是一语成谶,在班上女生数量多过男生的前提下,投票对于所有男生来说没有任何优势。只是男生们死死捂住底线,坚持不肯穿裙子,最后双方各自退一步,换成了汉服。
毕竟就汉服来说,无论女生还是男生,都是上衣下裙,他们也就一时妥协了。只是真正到了校运会的时候,才意识到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却反悔也来不及了。
校运会的项目夏桀只参加了四百米接力赛,其他的时间里主要是负责后勤工作。离校运会没多少天时,他们班下午放学以后都会组织人去Cao场上练一练接棒。
篮球场就在Cao场跑道的右侧,夏桀去练习四百米接力的时候,总能看见三年级的篮球队在旁边打篮球。休息的时候夏桀就坐在看台边上的树底下观望,来来去去看过好几次,他最喜欢看的还是对方跳起来投篮时,衣角翻飞露出来的漂亮腰线。
偶尔陈熠会把自己的外套丢给他看管,两人面对面说话时对那天半夜里发生的事绝口不提,一切看上去都与往常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其实也不对,变化还是有的。
夏桀沉默地思考,看着因为出汗额发已经微微shi润的陈熠拿过自己的水瓶,神色自若地扭开瓶盖凑到唇边仰头喝起来。透明的水线从他的唇角流落下来,一路滑过紧致的下颚线条、滚动分明的喉结和线条清晰骨窝下陷的锁骨,最后消失在了篮球服大大的衣领下。
回过神来的时候,半瓶水就已经见了底。慢一步赶上来讨水喝的谢珏才拍上陈熠的肩膀,后者提着水瓶递到他眼前,微微笑着开口:“已经没有了。”
“草,每次都不给我留。”谢珏这样抱怨,转头截下身后另一个正在喝水的队员,二话不说抢过对方的水壶,仰起头来放到嘴边喝起来。夏桀眯起眼睛看得很仔细,谢珏的嘴巴并没有直接贴上水壶,而是微妙地隔了好几厘米远。
四面空旷的Cao场上突然起了风,头顶上的枫叶慢慢地打着旋儿从眼前落下来。夏桀伸出手接住那片枫叶,能够很清晰地看到上面的脉络,颜色已经完全染成了淡黄,叶边甚至泛起了一点儿橙色。
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发生变化。
月初的运动会定在周五到周日。南城气候特别好,进入十一月以后依旧只用穿两件衣服。学校提前查了天气预报,最近都是天高气爽的晴朗日子。
只是照以往的经验来看,每年南高的校运会就像是夏天和冬天,以及晴天和雨天的分水岭。校运会一过,气候就会直转而下进入从夏天到冬天的shi冷雨天过渡期。
这周周二下午学习里不放假,直接补上周四下午的课程,将周二下午的休假调到周四下午,给学生们腾出富余的时间来准备第二天的校运会。
租借的服装和假毛也都到了,廖清清指挥男生们将教室里深蓝色的绒布窗帘拆下来,围在靠墙的课桌那儿,搭起了两个简易的更衣间。然后将教室的前后门都给关上,所有人直接在教室里试穿衣服,有不合尺码的也好及时换。
夏桀拿到的是上白下黛的交领齐腰襦裙。除去他一个人是深色下裙,其余人都是白色上衣搭浅绿色下裙。还外加一条束腰的黛蓝色腰封。完全和想象中雌雄莫辩的宽大汉服不太一样。
他头疼地把衣服丢在自己课桌上,抓起耳机和手机想要从教室后门那儿溜出去,语文科代表守在门口拦住了他。夏桀平日里和她少有交流和往来,这会儿一声不吭地板着脸看她一眼,后者就犹豫着流露出退缩的表情来。
哪里知道下一秒,瞧着挺文静的语文科代表就放开嗓子喊廖清清的名字。廖清清一来,夏桀也就别想走了。他面无表情地开口:“我现在去找老余换下这个举牌人的位置还来得及吗。”
“当然来得及。不过——”廖清清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转而话锋一变,“首先你得找得到人替你才行。”
举牌人和在队伍中充人数可不一样,前者站在队伍前方十分打眼,入境的几率也就更加大。其他人穿上女装往密密麻麻的队伍里一站,观众看上去也就分不清是谁跟谁了。
因而话音才落下,教室里陡然一静,所有的男生们都心虚地背过身去。就连一心埋头学习的班长,这会儿也把廖清清的话给听了个完整,反应机敏地插上了耳机。
而他那三个平日里一口一个“我家弟弟”和“哥罩你”叫得亲切欢快的好室友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看天花板,满脸“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做什么?”的无辜表情。
夏桀:“……”
他妥协地换好衣服出来,却没有束腰也没有把上衣塞进裙子里。廖清清二话不说找了两个女生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