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通报什么,可芥蒂仍旧存在。刚开始要去S区的念头十分强烈,现在还有,但因为太忙,这个念头就如羽毛般在心间轻轻拂过,再无音讯。
彼克并不是蠢蛋,在身边时常晃悠的蕾雅和他保持着友情至上爱情未满的关系,薄如蝉翼的窗户纸隔在中间都在等着彼此捅破。以前他在S区和玛琳西亚在一起的这个秘密保留至今,他被士兵拖走的时候玛琳西亚和父母都尚健在,如今,他却不清楚对方任何情况。那时候环境如此严峻,玛琳西亚还活着吗?是否还居住在S区?是否重新找了个稳重的男人结婚孩子跑满地?彼克明白这个想法有种为自己开脱的意味,但他忍不住,任由这种没良心的想法在脑海里生根发芽。
终归,挑破的那一天来了。
两三年后,彼克各方事业发展稳健。
这几年蕾雅在彼克身边,为了赶走帅气男人身边自动沾染的花花草草,从最初的天真浪漫成长得愈发有女王范,随时带着正宫娘娘的架势。除此之外,因为不想成为拖延彼克的累赘,她开始认真学习经营之道,彼克的商业往来全部交给她也能够处理的井井有条。
这一天的傍晚,蕾雅邀请他来家中一聚。
彼克深知这一天将发生什么,特地穿了正经西装,抹了发蜡,还给花店订了一大捧热情的红玫瑰,预设好送的时间,想给蕾雅制造一个惊喜。
他来到冯家,冯家的女仆对他熟知,俯着身恭谦地请他进来。
偌大的家里没有人,不知道是不是蕾雅特意安排。彼克驾轻熟路地走上二楼,还没到,率先听到悠扬的钢琴声。
蕾雅的房间很暗,隐隐有灯火晃动。彼克轻轻推开门,房间被Jing心布置了一番,有彩带有气球,有半放未放的窗帘,还有香味。床边开了盏台灯,透着淡淡黄光,将这房间笼入半明半暗的暧昧氛围中。蕾雅一席抹胸长裙,坐在落地窗旁弹钢琴。褐色的卷发洋洋洒洒地铺满线条圆滑的肩头。她手指灵动,飘荡的钢琴曲仿佛只勾人的手,引着彼克进去。
彼克如实做了。
他走进去,蕾雅注意到,抬眼望了他一眼。彼克在那刻宛若被灌满了一杯酒,醉意从身体里慢慢翻涌上来,搅动着眼前美妙的景色。向导的气息在半封闭的房间里展开诱惑与亲昵,沉寂许久的哨兵素偶然碰触,顷刻发疯似得贴合上去。
彼克无法控制呼吸,脚步越走越快。
心脏跳动的速度快到惊人,朦胧的虚影附着在瞳孔之上。太暗了,单凭几点黄光全然不够。彼克莫名想要渴求更多,他不知道这算不算背叛……背叛?混沌的大脑被满满的向导素塞住,彼克一时想不出背叛了什么。
身体很热,似乎燃起了一把大火,热烈地想将全部燃烧殆尽。
彼克来到蕾雅身边,鼻翼间香气飘荡,蕾雅迫不及待想要与彼克来个深情拥吻。可男人把视线定格在了那一头褐色卷曲的长发上。
这只是一个稍显大众的发色,在贝洛星球,十个人中就能找出五个人拥有。但彼克在那一刻猛然定住,他如同从恶梦中挣脱一般,连退几步,脸色惨白,冷汗淋漓。
他忘不了,即便是简单的头发颜色。
其实彼克和玛琳西亚仅是一对普通的情侣,偶尔发过甜蜜的誓言,但这在时间的摧残下毫无抵抗之力。哨兵在抓走前并没有跟女孩承诺过,女孩也没来得及告诉她怀了他们的孩子。什么都没有。
现在他眼前是拥有强大人力资源名门望族冯家最疼爱的小女儿,而身后,是根本找不到人不知道去向绝情的说对事业发展没有任何用处的S区的普通人。
彼克都清楚,都明白,可很遗憾,他忘不了。
这简直如同一个魔咒,深深地烙印在彼克的身上无法脱离。
在S区和玛琳西亚在一起的日子是他到此过得最快乐的。如果时光倒流,他依然心甘情愿。过去这么久了,久到彼克自己都觉得应该是忘记了,结果当选项明晃晃地摆在眼前时,这个前提条件便不要命地跳出来。
蕾雅对彼克的态度表示疑惑。
彼克继续后退,直至站到房门旁才停止。房间里的催化剂用得太过,光是嗅着那些浓郁的向导素,彼克就差点不受控制地要爆发结合热。
“抱歉,蕾雅。”彼克皱着眉,“我只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以及合作伙伴。”
“哦——”
蕾雅发出一声叹息。
她迅速站起来,纤长的手指猛地按压在钢琴键上,发出粗粝的响声,如同她愤怒的责问。
“说出你的原因,皮耶先生。”蕾雅不由拿出了与合作伙伴讨价还价的严肃口吻,“哦拜托,别再说那种冠冕堂皇的话,你知道我们一起多久了。”
蕾雅说得没错,就算他们从来没有点明过关系,可周围人包括冯家都默认。彼克·皮耶会是蕾雅的丈夫,会是冯家的女婿。
“抱歉。”彼克再次愧疚地道歉,“我有喜欢的人……”
在这个晚上,极其不合宜的地点,彼克控制不住地将隐藏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