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女儿做王后。”
说及此,又字字发自心底,道:“你不要……怨我,我不想强迫你做我的王后,但我也怕。我唯一的比这世间其他男人好的,不是我是北汉汗王,能与你般配的男人地位都不应亚于我。我比世间其他男人好,好在我敢把这一颗心剖出来给你看,这一颗心是对你的真心,天长日久以心对你,你要爱上一个男人,只能是我。但我不敢不逼你,不敢不让你父亲逼你,不敢让你留在天阙闭关,我怕你一旦成为宗师,太上忘情,我今生就连一线希望都没有了。”他语气笑中带着寒意,到“连一线希望都没有”时已经森冷起来。
石室之内,瑶光姬两指轻抚佩剑分景,神色淡然,却在听见她的父亲右亲王更希望有一个王后女儿时双目决然一闭。她从始至终不说一字,面对石壁,看不见衣裳面容,只留一个披在五色孔雀裘里的背影。
只听瑶昆在石室外道:“至和,我不多打扰你,左右亲王还在等我,老大死后还有些事要料理。但我等你。”
此时的江湖也是动荡不已,自四年前楚帝的垂拱司雷霆一般夷平霹雳堂,南楚江湖名虽存,实却亡,江湖人士不是勉强支撑,就是投身军中,或依附达官贵人。如今西越归楚,西越宗师已死,首徒闻人照花半年之后,也憔悴支离,早早逝去。剑花小筑一脉无人支撑,门派已经不存了。只是西越毕竟不是自家南楚,楚帝以镇抚为主,不曾对江湖下狠手。
但当今天下宗师尽丧,北汉武林自是首推瑶光姬,中原武林之中隐隐涌起一股浪chao,更要推蓬莱岛主与瑶光姬相争,无论排什么兵器榜剑榜,竟都不约而同,不是不许瑶光姬这北汉女子上榜,就是非要让“颀颀”凌驾于瑶光姬的佩剑“分景”之上。
乐逾听闻却道:“岂有此理。”林宣见他眉峰低压,这位岛主是真动怒了,随即却见乐逾由怒转笑,挽起衣袖提笔,语带哂笑道:“这一期剑榜排行由我来拟。”
中原以为首的四版排行推蓬莱岛主为剑中第一,的第一却是“分景”剑主瑶光姬。不仅如此,这一版排名由蓬莱岛主亲拟,他竟将第二到十名空出,剑首瑶光姬后直接是十一名,以示这第一名与世间其他剑客有天差地别,旁人腾云驾雾也难追。
垂拱令的府邸内,顾三公子看见新一期,笑得前仰后合,手腕一松,手上的锡包水Jing凸镜也滑落了。藤衣蹙眉不解,将一盏鲜秋莼羹放在几案上,道:“有这么有趣?”
顾缇缃年仅三岁,头发生得极好,色如鸦羽,不留覆额的碎发,只披在两肩。因两年前与父母同去禅寺祭拜外祖母,禅师说这孩子心冷,尘缘太浅,要随身带些灵物压一压才好,便赠她一串红珊瑚项链。如今颈上戴殷红的珊瑚长链,眉间也点一点朱砂,愈发显得童稚之中见出秀美。此时见父亲笑得失态,也抬头不解地望着他,神色与母亲颇为相似。
顾三眯眼看着妻女,满足笑道:“有人想推他与瑶光姬相争,文人相轻,武人也相轻。却不知文人能相轻,也能相重,剑客也是如此。世间唯一能知‘分景’剑之主的人是‘颀颀’剑的主人,最重‘分景’剑之主的人也是’颀颀’剑的主人。”最了解乐逾之人或许是那位陛下,最了解蓬莱岛主之人或许是他春雨阁主人或蓬莱岛上万卷书库中那位辜先生,但最了解剑客乐逾的人唯有同样身为剑客的瑶光姬。因为相知,所以相重,因为相重,所以绝不容人侮辱对方。顾三只想看热闹,惋惜道:“可惜没人敢出言侮辱他或是瑶光姬,否则不知道江湖中会有多少人瞪掉眼珠。谁敢侮辱瑶光姬剑术,最先提着剑去教训那人的绝不是瑶光姬,而是他乐大岛主。反之也是如此。”
第107章
深秋时节,神人殿外走来一个腰悬长刀的男人,那男人身量高大,玄衣金带,负手慢行,其人竟比这萧瑟深秋更萧瑟。
把守神人殿的武士不敢对视一眼,不敢拦他,横臂当胸,躬身放行。此人正是故去的北汉国师首徒“失意刀”谈崖刀,国师死后,他成为磨剑堂之主,磨剑堂虽然已失去国师在时的威慑之力,但他刀法之Jing,不说在北汉可称第一,便是放眼天下,也绝出不了前三。北汉人重武勇,磨剑堂虽已成新汗王眼中钉,谈崖刀仍深得武士敬重。
他神色平淡,虽度日越发艰难,却一如既往,踱出殿堂,珠珠子儿见了也不阻拦,施礼退下,他走入石室,瑶光姬道:“师兄。”
她容颜瑰艳,又披五色孔雀裘,却未入他眼中,他凝神观看瑶光姬眉心一缕宗师之气,道:“此次闭关又未成功?”瑶光姬只道:“仍差一线。”
她在小宗师巅峰已停留近两年,却总不能突破。谈崖刀点头道:“我记得已是第五次了吧。”瑶光姬略一想,道:“第九次。”话语间既不气馁,又不情急。谈崖刀道:“若是第十次仍不能成功?”瑶光姬神情不动,道:“那便等第十一次。”一次不行就十次,十次不行就百次,百次不行就千次,谈崖刀道:“若是一千次也不行?”瑶光姬看向分景,竟短暂一笑,果断道:“就一万次。”
昔年西越称臣北汉,西越江湖与北汉江湖常混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