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人心易变</h1>
“眷眷……我爱你。”施梁渊性子复杂,并不是个喜欢将“爱”挂在嘴边的男人,只对着她时例外,此刻几乎将心,将那柔软的腹地都剖开搁在她面前。
傅嘉嘴角露出抹讥讽的笑,“爱是真,恨也是真,施梁渊,你有没有想过,你或许已经没那么爱我了,以前我但凡一掉泪你就心疼得不行,可你看看自己是怎么做的,而我……”
她暗噎片刻,又继续开口:“而我知道你曾经的做法,自然也不可能心无缔结,我们分开了三年,都过得很好。我们不如就彼此放手,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傅立成唯一的血脉,我会把你当哥哥看待。”
这么啰嗦可不像她,她从来都不是个省心的。
傅嘉该高昂着头,不屑地来一句:“我不要你了,滚!”
可她没有,她只是翻来覆去讲着两人的心结。
施梁渊似早猜到会被她如弃敝屣。
面上表情并未有半分皲裂,他看着她,嗓音嘶哑而低沉,“眷眷,我过得并不好,我承认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光风霁月,可你不能直接判我死刑,我同意暂时放手,你唤了我二十年哥哥,能不能给我个保释的机会,重新赢得你。”
傅嘉觉得头有些痛,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心烦意乱地提着包想离开。
她那么聪慧,实难说服自己施梁渊对自己仍是全然的真情,所以她毫不迟疑地戳穿了他。
或者说她对施梁渊不再抱多大的期待,她明明白白地告诉施梁渊,他已经被划出安全圈外,不再是她无条件信任的人。
但是傅嘉依然是爱施梁渊的,这爱中甚至有几分鹊巢鸠居的愧疚。
傅家女儿可以没心没肺,理所当然接受他们的馈赠,可是傅嘉不能。
她被男人自后搂住,他埋头在她颈间磨蹭,扣着她的腰不肯让她走,傅嘉自嘲地笑了笑,“施梁渊,你前晚要得狠了,我现在下面还疼着,怕不能叫你尽兴。”
施梁渊心中一凉,他走到人跟前,亲吻着她的脸颊,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她,低声道:“眷眷,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把两人的关系定位于此,施梁渊觉得不但是亵渎了她,更是侮辱了自己,他是个生理机能正常的男人,却不是对着谁都发情的禽兽。
施梁渊在这上面的洁癖,恐怕比傅嘉还要苛刻些。
那戒指傅嘉没收下,她人却也没离开。
傅嘉侧躺背对施梁渊,闻着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眼皮渐撑不住,耷拉下来,没多久就蜷缩着身子在床边睡着,离他远远的,施梁渊伸手将人裹到自己怀里。
施梁渊此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傅嘉性子跟以前不大一样了,即便是她极力掩饰,他终还是看出些端倪。
他蹙起眉,良久后惆怅地叹了口气。
自己三年间那毫无意义的挣扎与不甘。
他想他是真的后悔了。
曾摆在心尖上的小姑娘冷冷对着他说:“施梁渊,你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爱我了。”
他竟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以前那个施梁渊,无论如何也做不出为了一己私欲伤害她的事来,如今他不但做了,还冷眼旁观。
屋外月朗风清,女人正酣睡着,男人一夜未眠。
怀里揣着个娇人儿,她安安静静地枕在他臂膀间,青丝又软又细,服帖地落在他胸口,撩拨着他那颗仓皇不安的心。
唔,小可爱们,求珠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