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划过,但最后却落在了离韩思诉只有几厘米的墙面上。
到底还是舍不得。
我真是没用。
“你有所顾忌,所以你从一开始就赢不了我。”亚lun说。
我当然有所顾忌,我儿子在我肚子里,又不是在你肚子里,韩思诉想,如果不是怕伤了它,今天赢的人,说不准会是谁。
他开口刺道:“难道你就无所顾忌?”
“不。”亚lun松开了韩思诉的手腕,宽阔的胸膛与韩思诉的躯干重叠,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说,“我的顾忌,从头到尾都只有你。我不在乎你是谁,我只想带你回家,我们从头开始,好不好?”
韩思诉从亚lun的怀抱中挣脱开来,打量着亚lun,半晌,笑了出来:“休谟将军,你是不是太天真了点?直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接近你是为了什么吗?我以为以你的能力,在今天刚刚看到我的时候,就已经把前因后果给搞清楚了。”
“我不在乎你接近我的原因,也不想听,我只想你跟我回去。”重新回到我们的家,我每天给你烧菜,叫你起床,送你去上班,分别时再给你一个吻。
我想要的,只是像从前那样平平淡淡的生活。
有你,有我。
“休谟将军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我故意接近你,只是为了能出口恶气罢了。不过,如今看到你这样,我很满意,这说明我的报复很成功,确确实实地打击到了你。”韩思诉的语气带着讥讽,他本可以说得更加迂回,但心中的烦躁和胸口重新犯起的恶心感让他实在难以对亚lun好言相劝。
或许,对于这个固执的Alpha而言,直来直去更能让他的头脑早些恢复清醒。
“所以,自始至终,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吗?”亚lun朝着自己的一生之敌……以及后来让他想要厮守一生的男人问道。
韩思诉不自觉地抚上依旧平坦的小腹,那里孕育着他和亚lun的孩子。但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讥讽地说道:“没错,你死心吧,我从来没有都爱过你,亚lun·休谟上将。”
亚lun的眼眶泛出了红色,但他极力忍耐着,忍耐着不让自己在韩思诉的面前流出泪来。
亚lun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到底也没有发出声音。
一股难以压抑的恶心感从韩思诉的胸腔内涌出,他抛下了正处在崩溃中的Alpha,跑进了厕所,并反锁上了门。
中午除了营养剂,韩思诉没有吃任何东西,对着水池只能干呕,却吐不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呕吐反应,韩思诉的眼角流出了几滴泪来。
长时间的呕吐令他的小腹出现了不适的感觉,韩思诉低头摸着肚子,在安抚着还没有自主意识的孩子。
“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不然我就真的不要你了。”他威胁道。
他胸前原本挂着的狄俄尼索斯号已经被取了下来,现在那条金属锁链底部挂着的是一个银色的指环,上面刻着漂亮的桂叶。
韩思诉扯着胸前的指环,想要将它摘下来,但手指似乎失去了抓取东西的能力,一条短短的项链而已,却怎么也无法从脖子上拿掉。
有一滴水从上方滴落,像Yin云中落下的第一滴雨。
他很羡慕江小羽。
羡慕有人爱着他,想着他,也羡慕江小羽能肆意地爱着别人。
而他自己,冲动,自私,睚眦必报,为了爬到高处不择手段,本来就是是Yin沟里的老鼠,只配当别人的鹰犬,根本没办法幸福快乐的活在阳光下,更没有可能爱上任何人,也不配被任何人喜欢。
他这辈子,所有可以称得上正面的感情都已经给了盖亚,那个他甚至已经记不清相貌的男人。
至于亚lun……
亚lun喜欢的人是天真明媚的江小羽,不是自私多疑的韩思诉,他懂,所以他要把亚lun推开,推得远远的,让他永远也发现不了自己的卑劣,永远记着阳光灿烂的江小羽。
我怎么哭了呢?韩思诉想。
他拿水冲了冲脸,把头发也弄shi了一些,又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将脸擦干,确认了好几遍不会被看出有哭过的痕迹,方才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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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思诉突然跑进厕所后,亚lun似虚脱般地倒在了沙发上。
终于没人看着他了,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将情绪发泄出来了。
亚lun想了很多,想到了他最亲的两位家人,在他还不懂事的时候就相继离开了他。想到了他尊敬的养父,派人将他绑着扔进了军队。还想起了他的挚友,在他的面前合上了双眼。接着又想起刚刚韩思诉讥讽的笑脸。
他的爱人告诉他,他从未爱过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超市里的笑脸相迎,机甲展上的偶然相逢,共赴巫山时的欢快肆意,通通都是假的。
当自己以为找到了可以相守一生的人的时候,殊不知对方在心里笑得有多开心。笑自己傻,连真心和假意都分不清楚。
韩思诉走出门来,发梢带着shi意。他没有解释自己方才去做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