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一样无意识的“嘛”了一声。
秋满溪手一顿,立刻将险些脱手的饼拽了回来,直接掰成两半,一半给易雪逢继续磨牙,另外一半被他恨铁不成钢地扔在宁虞身上。
“孽徒!”秋满溪眸中全是愤怒的泪光,“你师弟才多大你竟然敢生出这般龌龊心思?对两三岁的孩子你也能下的去手?宁虞,你真是禽兽不如啊你!”
宁虞:“……”
宁虞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师尊声情并茂地做戏,只觉得师门三个人除了他根本就没有正常人了。
秋满溪自顾自地骂了他一通,眼泪在眼眶打转,眼看着就要流下来了。
宁虞黑着脸打断他:“好了,师尊别闹,我说认真的。”
秋满溪“哦”了一声,转瞬将脸上的愤恨收了回去,面无表情道:“不行。”
易雪逢还在磨牙,听到这个不行,愣了一下,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宁虞倒是早就想到了这个回答,面不改色道:“我会好好照顾好雪逢,不让他受其他人欺负……”
秋满溪:“哦,别人是不欺负他了,倒是能让你欺负个够了。”
宁虞:“……”
秋满溪说着,摸了摸易雪逢的小脸,怜惜道:“看我这可怜的徒儿,还这么小就被一只恶兽给叼回窝里受摧残去了。”
宁虞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直接违背师命站起身,大步流星走上前,握住易雪逢抱着饼的手,缓慢输送过去一道灵力。
这一次输送灵力他娴熟了许多,很快易雪逢便从一个nai娃娃变成了身形颀长的青年。
易雪逢变回来后,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饼,又看了看宁虞,面无表情地将最后一块饼砸在了宁虞身上。
宁虞被连砸了三下也不痛不痒的,他依然抓着易雪逢的手,道:“雪逢,快和师尊说,我们要合籍。”
他倒是清楚只要是易雪逢说的话秋满溪就从来不会拒绝这个道理,拉着易雪逢的手催促他个不停。
易雪逢虽然想要将手甩他脸上,但是看到他眸中的期盼,还是强行忍着,闷声朝着秋满溪道:“望师尊成全。”
秋满溪痛惜地看着他,像是在看自己家千辛万苦种得白菜长了两条腿,心甘情愿跟着猪跑了,但是他一直都知道他两个徒儿一路走来极其不易,就算所有人都阻止,他却不会成为自己徒儿路上的绊脚石。
他看着易雪逢和宁虞,半天才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易雪逢的脸,柔声道:“师尊成不成全无所谓,只要你们将来不要后悔。”
易雪逢还没说话,宁虞就接过来,道:“我们不会后悔。”
秋满溪点点头,又瞥了宁虞一眼,怎么看他怎么不爽:“谁让你起来的,给我继续跪着去。”
宁虞:“……”
易雪逢扯了扯秋满溪的手臂:“师尊!”
秋满溪只好收回了视线,抬手摸了摸易雪逢的头,无奈道:“这么些年了,师尊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望我徒儿日后平安如意,苦难皆消啊。”
秋满溪当年收了两个徒儿,宁虞自入了师门后便是个狂妄桀骜的性子,甚少会听他的,自己在归鸿山闹腾着也能茁壮成长,且将自己成长成个三界中最会来事的,秋满溪不仅不要担心他会被人欺负,反而还要担忧他会去仗着修为去欺负别人。
易雪逢同宁虞是完全相反的,他自入了归鸿山后便是个软糯怯弱的性子,刚开始时说话声音大一点都能吓得他浑身发抖,和宁虞是截然相反的,秋满溪习惯了宁虞那种自由生长的苗子,头一回遇到一丝风丝都能给吹得仿佛要折断的娇花,实在是无措到了极点。
他对易雪逢与其说是师徒,倒不如说是父子来得准确,即使易雪逢已经长大,但是在秋满溪心中,他依然是那个摔个跤都要心疼半天的小徒儿。
他可以对宁虞打打骂骂,却不忍心对易雪逢说一句重话,哪怕是怒极了说上一句,反倒把自己心疼半天。
易雪逢怔了一下,才点点头:“谢谢师尊。”
秋满溪又叮嘱了几句,才起身打算离开,临走前他看了看正腻在易雪逢身边嘀嘀咕咕说些什么的宁虞,突然道:“秋将行,交由我来处置吧。”
两人一愣,偏头看他。
秋满溪微微垂眸,轻声道:“当年是我于心不忍收留他,现在险些酿成大祸,理应我来斩断尘缘。”
易雪逢知晓秋满溪性子有多温和,让他对自己相依为命几十年的徒弟下手,他突然有些不忍心,正要开口,宁虞却轻轻按了按他的手背。
宁虞点头:“劳烦师尊。”
秋满溪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了。
易雪逢眉头紧皱:“你做什么?”
宁虞道:“我知晓你想说什么了,但是秋将行真的不能留。”
易雪逢道:“我又没有想保他,只是……”
易雪逢并不是对想要害死自己的敌人心慈手软,他只是心疼秋满溪,他的师尊,这么温柔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