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倾慕吗?百年未见,雪逢死而复生,若是宁虞一时头脑发热错将情感认错,日后我爹再被伤到,谁赔给我?你吗?宁虞吗?”
相欢:“我记得前些年你对宁虞没有这么大的敌意,现在为什么只为了一个不确定的假设就怒成这样?”
切云上前一把抓住相欢的衣襟,少年人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极其骇然的狠厉:“我爹三岁起被宁虞收养,那时宁虞已经及冠,这么多年过去,就算是一个死物也该有了感情,但是谁又能知道宁虞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
“雪逢是真心待他的,但是他宁虞又能回报他几分真心?”
“与其他日后受伤,我倒宁愿他像百年前那样,不抱任何希望地单方痴恋,就算再难受,起码不会受伤。”
相欢从未见过这样的切云,皱了皱眉道:“你冷静一些,此事雪逢他自己心中定然有数,不必你我来担忧。”
切云甩开他的衣襟,冷声道:“对雪逢来说,宁虞可以是师兄,也可以是挚友,但绝对不能是道侣!”
他说罢转身就要走,相欢见他这个罕见的模样,唯恐他会做什么蠢事,皱着眉跟上去,道:“你想做什么?”
切云沉着脸往前走,一言不发。
相欢道:“雪逢这么喜欢宁虞,你不能动他。”
切云终于有了反应:“我为何不能动他?”
“你有什么资格动他?”
相欢虽然也觉得宁虞配不上易雪逢,但是却没有想切云这般激进,他一把抓住切云的胳膊,冷冷道:“你觉得若是宁虞出了事,雪逢会饶过你吗?”
切云冷笑一声:“我同他本命相连,杀了我便相同于自戕。”
相欢皱眉:“百年前你便同雪逢解除了本命契,现在的不过是你偷来的。”
一瞬间,切云如琉璃似的眸子倏地变成赤红一片,他眼睛眨也不眨地挥手便是一道剑光,相欢只是一抬手,幽蓝水流在剑光到达他身上的前一瞬轰然将剑光撞碎,水珠散落在两人周遭。
切云的魔瞳微微闪着猩红色的光芒,盯着相欢时眸中的恶意简直要如同波涛般汹涌而出:“那个契本来就是我的。”
相欢将水流缠回手中,眉头一蹙:“雪逢知晓你本性如此吗?”
切云一愣,身上的杀意飞快褪去,他狠狠一偏头,抬手在双眸中轻轻一抹,魔瞳缓慢变为原本纯澈的琉璃眸子。
“不准告诉他。”
相欢道:“你要动宁虞,他迟早会知晓。”
切云头也不回:“我不会愚蠢到亲自出手,你,不要碍我的事。”
他说完,不再废话,直接快步离开,只留相欢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半天。
远处院中的易雪逢不知为何突然打了个寒颤,双手抱着手臂搓了搓,脸色莫名有些苍白。
宁虞敏感地察觉了:“怎么了?冷?”
易雪逢面无表情:“少废话,继续烧。”
宁虞只好继续将那被撕成两半的书往火盆里放。
方才宁虞说完双修之后,易雪逢直接怒气冲冲地将那有辱斯文的话本给撕了,撕完还不算,还要弄来火盆自己烧。
宁虞见他气成这样,只好低声下气地哄,将烧书的重任揽过来,让他坐在一旁休息。
易雪逢踢了踢宁虞的脚,蹙眉道:“看什么看,直接烧了。”
宁虞只好将那还没看完的书全都扔到了火盆中,他默默记下了名字,打算一会出门的时候自己去买。
易雪逢见他沉默着烧书,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道:“你不准自己去买来看。”
宁虞乍一被戳破心思,沉着脸装腔作势:“我在你心中便是这样的人?”
易雪逢道:“是。”
宁虞被噎了一下,低眸看着火盆中被火舌吞噬的话本,半晌才闷声道:“不买。”
易雪逢又加了一句:“也不能让别人给你买。”
宁虞又沉默了半天,才道:“好。”
易雪逢这才彻底放心了,他看着话本全部烧成一堆灰烬了,才从凳子上起身,道:“我要出门了,你自便。”
说罢便要往外。
宁虞将火熄灭,飞快追上前,道:“你去哪里?”
易雪逢道:“找师尊。”
宁虞道:“师尊……哦对,师尊去闭关了,要过段时日才能出来。”
易雪逢脚步一停,疑惑道:“师尊在蛮荒闭哪门子关?”
宁虞道:“他就是去闭关了。”
他一口咬死秋满溪去闭关了,易雪逢也没有多怀疑,问道:“那要到什么时候出关啊?”
宁虞道:“没个百八十年大概出不来吧。”
易雪逢:“……”
隔着的一面墙后,要来给易雪逢送护身符的秋满溪默默停住了脚步,在原地沉默半天才转身往回走。
跟在他身后的秋将行疑惑道:“师尊?”
秋满溪道:“回、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