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庆幸他在来的路上设想过现在的局面吗?
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樊青樽错开眼神,睨着快缩成鹌鹑似的大夫:“宋大夫,右护法这伤,怎么说?”
小老头如蒙大赦,扑倒在地:“回回教主的话,右护法被歹人偷袭,伤到脑袋,脑内似有淤结之症,引起失忆,这失忆症小的无能为力!”
说完又是把自己缩成一团磕头:“教主要杀要剐小老儿认了,只求教主放过小的家人。”邦邦邦的用力磕头,不多时地上便见了血痕。
封佑行似乎没见过这般阵仗,吓得白了一张脸,直愣愣的看着樊青樽的一双眸子里似有控诉和不满,却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咽了咽唾沫,悄悄地把自己挪远一点,远离那个刚刚还在为他诊治的大夫。
胆小懦弱,自私,好色。
樊青樽向来看人很准。
“本座何时说要杀你了,下去吧。”樊青樽勾起唇角,摆了摆手,“宋大夫救治右护法有功,赏。”
“是,教主。”封佐知马上应声,他是管账的,教中大小开支要过他的手,赏罚也不例外。
“多谢教主,多谢教主”宋大夫死里逃生,也顾不上抹了头上的血,一把抄起药箱,一溜烟儿地跑了。封佐知对管事使了个眼色,管事也心知肚明地擦着自己一头的虚汗退了出去。
屋子里便只剩下了三个人。
“佑行,你还记得多少?”樊青樽上前两步,封佐知马上非常体贴的搬来椅子,樊青樽坐在了封佑行病榻边上,连夜的赶路不曾歇息,就算是樊青樽的内力深厚也吃不消。
他脸色有些苍白,眼里带着血丝,显得一双眼红通通的似乎含着泪,一双桃花眼含了三分委屈三分了然,还有四分欲说还休的情谊。
这带着暧昧情愫的目光,直看的封佑行红了脸,支支吾吾地答:“教主,我就只记得名字其他什么也不记得了,武功也,都不会用了。”
樊青樽握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抿了抿下唇似有些怔忪,片刻后微叹了一口气:“无妨,佑行,你好生休养,待你病愈了,本座再教你,左右内力还是在的,学起来事半功倍。”
“谢谢教主!”那一双眼睛突然明亮了起来,清清楚楚的倒映着樊青樽的影,直愣愣的盯着樊青樽的脸,仿佛是在他脸上看见了自己的光明前途一样,隐藏不住地兴奋浮于面上,又被努力掩盖下去,显得更为扭曲。
“那佑行好生休养,本座明天再来看你。”樊青樽笑了笑,果不其然看见封佑行又被撩拨到红了脸,把头埋进被子里不说话了。
出门,关门。
在关门的刹那间,那个眉目含情的樊青樽便已经烟消云散了,桃花眼里全是肃杀之意,眉头拧起,满脸毫不掩饰的厌恶。
樊青樽伸出一只手,封佐知便马上从怀里拿出一方洁白的帕子,覆上樊青樽刚刚碰过封佑行的那只手,仔仔细细地擦。樊青樽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附着常年练武磨出的一层细茧,手感算不得多好,而封佐知只是低着头,捧着他的手,仿佛擦拭上好的玉器一般仔细地擦拭着。
“佐知,那不是他。”
“属下明白。”
见到的第一眼,他们就已经确认了,那不是真正的封佑行。
真正的封佑行不可能那般情绪外露,也不可能那样肆无忌惮盯着樊青樽的脸,更不可能眼中带有猥亵之意。
就算记忆消失了,也不会连身体上的小习惯也一并消失,往日里樊青樽一碰他的手,他便会飞快的缩回手,绝不可能让樊青樽握那么久不放,因为真正的封佑行,觉得自己触碰到教主,是对教主的一种侮辱。
他简直就是樊青樽的狂信徒。
和封佐知一路相对无言地回了小院里,樊青樽这才握了握拳,指节握的发白,片刻后又舒展开:“这便是本座方才说过的夺舍,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对佑行下手。”
“那怎么办,杀掉?”
“不,佐知,这幅身体还是佑行的。”樊青樽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似笑非笑,“莫要忘了,他们还有另外八个人。依方才来看,他们之间无法彼此联系,不然,不可能认不出本座是他们其中一个同伴的夺舍对象,只可惜失败了。”
封佐知毕竟是只小狐狸,马上反应了过来:“教主,夺舍是要替代这个人的身份,要完全替代的话,应该会获得记忆,就像教主这样融合了对方的魂魄,就有了对方的记忆,那”
“嗯,也就是说,这个人并没能融合佑行的魂魄,佑行的魂魄又去了哪儿呢?”樊青樽眯起眼。
“会被挤出躯壳也有可能附在别人身上。”封佐知心知肚明。
他们两个都不想提最坏的可能,那就是封佑行确确实实已经死了。
毕竟那是封佑行,二十多年来同生共死的封佑行。
“接触的这两个夺舍者,都是些鼠目寸光之人,许以小利便能诱惑到他们,似乎之前也不是什么位高权重,或是经过训练的。年纪不大,没有城府,一个试图夺舍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