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
宫女们立即上前,手脚麻利地将方了之衣衫穿戴完好。
苏惋于是仔细打量了下方了之,皱起眉头,想不明白皇帝喜欢这人什么。
“你起来吧,我可不敢拿你怎么样。不过是好奇来看看。”苏惋道。
方了之一愣,起了身。
苏惋打趣道,“侍卫?陛下还好这口?”
方了之顿时尴尬地无以复加。
苏惋绕着他走了一圈,依然看不出此人到底有人特别,问道,“皇上为何喜欢你?”
方了之觉得这皇后心性单纯,还颇有点可爱,于是道,“皇后娘娘,臣何德何能,皇上不过闲时无聊和臣聊些武艺兵法而已,谈不上喜欢臣。皇上爱重的是皇后。”
苏惋嘲讽地笑了笑,“这话就别说了。我可犯不上为了你得罪他。”说完便提步往外走,迎面便撞上了甫下朝回来的容珏。
苏惋屈膝行礼。容珏皱眉道,“皇后来朕寝宫做什么?”
苏惋柔声,“亲手摘了些果子送给陛下吃,见你不在,着人放下了,臣妻不扰陛下,这便告退了。”
容珏狐疑地看了看她,“皇后有心了。”
苏惋福了福身,带着侍从走了。
“为难你了?”容珏入殿见了低头立着的方了之。
“没有。皇后人挺好的。”方了之道。
容珏歪了歪脑袋,托起方了之下巴,“说什么了?这就把你收服了?”
方了之乐道,“皇后特意来看了我一眼,发现我无甚特别,道不知道陛下喜欢我什么。”
“哦。”容珏静了会,“那你说呢?”
方了之沉默了一阵,轻声问,“臣不知,陛下喜欢的是我吗?”
容珏揽过他,“你太贪心了,想我怎么回答?”
方了之明白了,自己还未交底,就问出这样的话来,实在不应该。
“朕是太宠你了么?凌彻和皇后都看不下去了。若是前朝大臣们知道,你可就更麻烦了。”容珏笑道。
“陛下说的是。臣也明白。”
“所以,想出办法对付他们了吗?”方了之听着先前话头,以为容珏要冷他一阵,熟知容珏话锋急转,令他极是意外。
“陛下,隆武帝以军功为先封官,乃是时事造就。如今朝堂之上,除了文朔、孙慕数位先帝重用之文臣,其余文臣皆受轻视,还常常受到武将们讥讽。如朱异禀,武选出身,苏将军却不欣赏,认为其儒气太重,不够彪悍勇猛,足见前朝用人标准。陛下欲以文治国,重用新人是第一要务,要一改朝堂风气,也需从陛下做起。陛下可重开经筵,提高士人地位……”方了之躬身禀道。
容珏不置可否,眉毛动了动,见到一席饭菜尚未动,“先吃饭吧,皇后来瞧了你一趟,害你没吃成。”容珏说罢拉了方了之手走到桌前。
方了之坐下,看着满桌Jing心布的膳,拿起筷子的手微微颤动,“陛下确实是太过宠爱我了。臣心不安。”
容珏放下筷子,轻咳一声,“你怕了?你不是没怕处的么?”
方了之看着容珏,想到那枕边字条,不知为何一股哀伤涌上心头,颤声道,“我怕……怕盛极而衰,我怕失去你。”
容珏笑道,“你离盛极远着呢,不过得朕几日宠爱,就这样忐忑。”
方了之唏嘘道,“人一旦有了希望,便会害怕失去,害怕所得皆是过眼烟云,昙花一现罢了。”
“昨天晚上朕跟你说什么了?”容珏皱了皱眉,筷尖指了指旁边伺候着的宫人。
方了之立刻从悲春伤秋里清醒过来,回过神来便打了自己两个耳光。
容珏一惊,便朝他脸上瞥,眼中透出不悦,对着伺候着的宫人没好气地道,“都下去!”
宫人立刻散了。殿内剩下二人。容珏亲手搓了方巾敷上方了之脸,“谁让你打自己了,胡闹!”
“朕不让你说这些话,是怕人去太后那传话去。我母后我了解地很,她容地下我有个把宠爱的人,但容不下被宠的那个有不该有的心思,你这些话说出来就是跟朕要承诺,太后定会动怒。”
“我……没那个意思……是我一时糊涂了。”方了之小声。
“朕不是不可以将这些宫人都封口。但防得住一时,防不住一世。你在朕书房里论政,说话随意点没关系,在这后宫,不可以。母后若要罚你,朕少不得去求情,万一因你跟母后起了冲突,往后你更难自处。”容珏认真看着方了之,道,“你要是想跟我长久,便要懂得保护好自己。”
方了之叹了口气,心道爱这皇帝真不是个容易事。
容珏见方了之那表情,莞尔道,“朕呢,给不了你什么承诺。但是为了你,把太后、皇后都还哄地不错。后宫不似前朝,有想保护的人,就来不得硬招。朕那一后一妃,都有家世,平日里不敢拿你怎么样,要是有了皇子,挺着个肚子来跟你作对,你要我怎么办?”
方了之听着这话,惊讶容珏为自己打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