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宁极尽恍惚地过了几日,身边一切似乎都递出暗示,褒奖他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父亲惯于责备他是不懂事的小孩子,而现在,苻宁一想到表哥反复强调的——他和一个皇位继承人睡了,便觉得父亲肯定意识到曾经犯下的错。
“今非昔比了啊,我是小看了你。”表哥就这样坦白自己的错处,他留在手背上的吻依然残有温热,苻宁在伽阳亲王私邸再见冯文昭时心情平稳,觉得也不过是那样,还因这种想法显出几分愉悦热络的样子。
“这位王爷对你怎么样?”他又问他。
“很好”
“那他一晚上能干你几次?”
“两次,很努力的两次。”
侯爵的眼睛瞥向别处,“可他会很快厌弃你,和其他一样。”
侍者捧过银盘,为苻宁送来佐餐酒,没有人陪着时,他的晚饭通常会简单些。面前二十道菜似还有余,他也无所谓去细数,反正吃不下多少。苻宁也会想起妈妈还在的时候,家里的排场和现在似乎差不了许多——后来继母将这些枝节统统剪去,最不喜欢的依旧是那道塞满燕麦的烤ru猪——无奈现在还要供给他,苻宁看着笑眯眯的猪脸发了好一会儿呆。
在他没有要求时,伽阳亲王的家仆们从不打扰他,这再好不过。父亲会说他该纠正挑食的毛病,邵长庚让他为了孩子多吃些,至于表哥,有时候苻宁也恨他那张嘴,偶尔多吃下几口蛋糕,侯爵便笑他将变成胖猪。在这里倒轻松了,没人再刻意挑出麻烦,想,不过忍受着老男人几分钟的猥亵,皇室亲王的身份并没有让苻宁觉得更舒服,前几个晚上他坚决地缄默,一声都不哭,柔顺的姿态反而错使怜爱他更多些。
伽阳亲王亟不可待压他躺下去,苻宁正能看见高挂墙上的大幅面油画,然后急着闭眼的便成了他自己,对着情夫全家脸孔挨Cao实在诡异无比。亲王的合法配偶是位男性,从长相上便能直接瞧出外国血缘,另有四个孩子环绕在两位殿下座旁。
“我想起了件事。”苻宁对立于左右的人吩咐起来,“我不喜欢那张画像,去撤下来。”
“就在殿下的卧室里,明白吗?”他接着补充命令。
“然而”侍者俯身在苻宁身侧,显然未打算对伽阳亲王的新宠言听计从,此刻注定僵硬尴尬,幸好门外侍从用手杖将地板敲得足够响。“殿下回来了。”说完后,侍者便挺背站了个端正。
他仍保持坐在原位,没有起身迎接,甚至半点表示也无,只稳盯着自己面前的银质盐罐。“殿下,您身边的仆人显然不把我放在眼里。”
的信息素逼近,毫不掩饰,来者衣袖上有外头的寒气,苻宁僵着脖子感受每一丝冰凉,亲王就站在他的椅子后,在的下巴到锁骨之间不断摩挲。“怎么了?”
“我不愿意在卧室时刻对着那张画,可没人尊重我的想法。”他向右转头,亲王也把身子放得更低。“这还是张陌生人的脸啊。”他想,对方这时刻意错开距离,苻宁却偏追着那张陌生的嘴唇轻咬一口。“我就是不愿意呀”撒起娇来。“多么奇怪,今天我老想着呢,叫你Cao的时候给你那和和美美的一家看见,没有更古怪的事了。”
“或者呢,今天劳烦殿下您换个让我看不见的姿势?”苻宁笑起来,去揪对方肩章上的金穗子,伽阳亲王像是受不了十五岁的小动作,将苻宁从椅子上拽起就紧搂在胸前。
“不知廉耻的小东西。”
苻宁撇了撇嘴,转正身子直面,他见佣人们纷纷垂下眼睛,觉得滑稽。
“你需要我。”表哥的声音回响在耳边。
“不。”他那时仍有许多倔强。
“这不是游戏,这是政治。”
“这是通jian和yIn乱。”
“和未来的皇位继承人通jian?将来你的名字会被写进编年史,稳固自己在殿下身边的位置,让他的行为符合我们的利益,之后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我想要自由。”
“权力会使你自由。”
“现在看看怎么样?”苻宁舔着的耳廓低语,“权杖在我的手里。”
亲王红光满面,四下服侍的人纷纷退出去,他把苻宁的胳膊紧紧抓住,正为手上的动作兴奋不已。
而苻宁一面隔着布料摸出那根的轮廓,一面朝对方耳后吹气,他不用拉开裤链,甚至连额外的技巧也用不上,便缴了械。
神色如常地收回手,苻宁这才注意到伽阳亲王穿着装饰繁缛的觐见礼服,斜披着的绶带上和领口都挂有勋章,“您才从宫里回来吗?”他装模作样地问,却暗地里坏心嘲弄射在裤子里的,虽说他无比确定脸上毫无真实心思,可亲王显然给撩拨急了——苻宁几次下来觉得这位新保护人过于急躁的表现着实烦人,挣扎了两下,被重重按倒在餐桌上,头磕到果盘,冰凉的水果到处翻撒,贴黏起皮rou,亲王不由分说地扯下苻宁的裤子扔往一边。
哪怕被如此对待,还笑着,他赌定伽阳亲王一时半会还硬不起来,只是没料到杯中微酸的葡萄酒竟被浇向自己的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