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第二项规定,意图销售而以重制之方法侵害他人之著作财产权者,处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得并科新台币二十万元以上二百万元以下罚金,这里有明确的相片及证据证明贵公司新产的服饰与T&A本季新款几乎是一模一样……当然以我们公司的规模,如此伤害名誉的事情是只能大不能小的。」
谢淮恩赶紧陪笑,「我说了……真的只是意外,我们是和你们公司的设计师有合作关系,才会有产出这系列的服装,不晓得怎麽会闹双胞了……」
「您说这话就好笑了,假如有正式的合作关系T&A本身难道会不知道?」
「我说的是真的,与合作的对象是方朔言设计师……」
一直在一旁没说话的男人突然嗤笑了出声,面带讥讽地讪笑道:「小朔的名字现在也小有名声了,到处都有人说是他乾哥乾姐,用嘴说的当然容易啊。」
谢淮恩尴尬的睨了傅天昱一眼,傅天昱则是皱起眉头看他,这个西装革履的男子看上去就是个菁英份子,在公司的地位肯定不低,但他是小言的谁?同事还是上司?说话能这样张狂而不讨喜也是一种长才啊。
「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证明这是一场误会的……当然有任何问题私下和解总比闹上法庭来得好,劳民伤财啊。」当久了商人,谢淮恩的交际手腕已称得上是长袖善舞,脸上笑得像花儿心底骂草泥马儿的功力炉火纯青。
「不好意思,和解可能会有点程序上的困难,毕竟像你们这种偷鸡摸狗的小公司不好好的惩罚一次是不懂得什麽叫做智慧财产的,有什麽想申辩的请在三日之内做出证明与解释,不然……我们下次见面就是在法庭上了。」律师满脸职业笑容,侃侃说完便收拾东西起身,与那位嚣张的男子并肩而去。
等到人走了,办公室内有了数秒的静默,傅天昱低头沉yin,谢淮恩则咬牙切齿的盯著关上的门,真想对那人的脸赏两巴掌──然而怒归怒,下一刻他就不得不面对现实,苦恼的抱著头哀号:「哎……怎麽办啊!」
抱头等待了半分钟,没人回应他,谢淮恩忍不住问:「你也说说话啊先生。」
傅天昱支著颐,转头问他:「说什麽?」
谢淮恩快被打败了,「不想个办法吗?看要不要也去请个律师……还是……」
「请也是没用的吧,人家家大业大,集团势力庞大,我们势单力薄怎麽和他们抗衡。」
「那也不能坐以待毙啊。」谢淮恩苦著脸,这实在是无妄之灾,可说起来关键点不就在一个人身上而已吗?简简单单就能迎刃而解的问题呀。
「你问过朔言了吗?他怎麽说啊?和公司的人解释一下肯定就没事了嘛。」
「……我还没问。」
「什麽?这麽重要的事你还拖拖拉拉啥,现在就打过去啊,快!」
「这个等我有时间再说……你先想办法,我回去再想看看,你就尽力而为吧。」傅天昱起身拍拍他的肩,转身就要走,看得谢淮恩一双眼珠都快掉出来,不敢置信的喊他:「喂!你没搞错吧,什麽叫做有时间再说,什麽叫做尽力而为──」
无奈人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淮恩脸色又难看了三分,既是担忧又是惶然,瞧他们那样子,该不是真发生了什麽事吧?万一真闹翻了,方朔言还会看在曾有的情谊份上帮傅天昱一把吗?
想得他头都疼了,万一真搞不定,恐怕不是赔偿能了事的,看那人嫉恶如仇势在必得的态度,可能他多年的心血都要毁於一旦,要不要找份预备工作先?
* * *
傅天昱回到家,躺在沙发上望著他们曾经温存过的客厅,点点滴滴历历在目,却飘渺得像遥不可及,想了又想,还是怎麽样也想不出来方朔言设计陷害自己的原因。
人在痛过一次之後就会成会惊弓之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那不是没有道理的,至少他在这第二段恋情中总是杯弓蛇影。
他也不晓得自己怎麽会消极成这样,老是往不好的地方想,关心则乱,或许是自己真的太在意他了,用情深了则患得患失……虽然前几次经验确实是他多想,他和方朔言的感情之路简直是能用顺遂无比来形容,可这次也会是乌龙一场,能安然无恙的度过吗?
恍然半天,还是不得不面对现实。
拿起了手机拨给方朔言,真真假假,始始末末就在这刻揭幕吧,他猜得累了,心也倦了,但依旧有勇气拨出电话──因他相信他。
最近的公司啊,人员流动率极高,尤其是年轻人云集的地方,想想以前的年轻人叫作草莓族,一碰就烂,现在的人叫作豆腐族,一碰就碎,自然是工作没几天就喊著辞职了。
於是小康是T&A近日新请的助理,还有些怕生,做事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就怕出了差错,尤其方设计师最近心情不大好的样子,也不知怎麽了。
好像是发生仿冒事件什麽的,可明明听说上头疼这个家族老么疼得要命,怕他听了会愤慨伤心,特地下令封杀事件,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