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里头的方宇杰神经质的笑容,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恶寒从脚底板钻上来。
那张清秀的娃娃脸上,神经质的笑容逐渐扩大,方宇杰兴奋的睁大眼睛。“真是,刺激啊,桀桀桀桀...”方宇杰直觉得身上充满变态因子的热血在翻滚,因为兴奋而涨红的脸,在诡异的笑容下显得格外渗人。
“哈哈哈哈,你们以为我那么容易就会被你们抓住把柄吗?……既然如此,不如让我们拭目以待~”无声的笑在空荡的房间透着股恶寒。
小警员匆匆转身离开,嘴里小声说着“还是快去找处长汇报一下情况吧,这人笑起来真像个十足的变态...”
第二天,因为方宇杰的律师极力的辩护下,他成功的被保释了。
公安局门口,方宇杰抬头饶有趣味的看着公安局的大门,眼神里有着律师看不懂的狂热和诡异。在冬日阳光的照射下,依旧让人心底生寒。
律师的身躯小幅度的抖了抖,压住心里的不适,勉强说到。
“方总,那我有事就先走了。”丝毫不想和这个看起来不正常的人扯上关系,还是快溜吧。
方宇杰微眯着眼转身看着他,直到盯得律师头皮发麻时才收回目光,不耐烦的挥挥手。
“滚吧。”
律师心里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后快步离开。“回去就把这份工作辞了,工资再高老子也不干了!”
虽然这个雇主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他总觉得,这人手上不干净。特别是他的一举一动,虽然看起来中二,却透着股狰狞的血气...啊呸,又被自家女朋友看的荼毒了,狰狞个屁,不就是看起来吊儿郎当不把人命当回事吗?
就算已经毕业多年,打过无数场官司了,他依旧记得当初进法律系就读时老教授说过的话。
“我这辈子,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就是我的学生将来会成为一个讼棍!如果在座的有这种想法的,趁早另寻高人指教。我冯悯天教不了这样的学生!
我倾囊相授不是为了某一天,有人拿着我传授的知识去让别人蒙冤!用这些东西去换取昧心钱。既然你们选择了法律,就应该为了正义而战!”
律师吸了吸鼻子,经过几次工作后,他已经隐隐约约察觉到了这个雇主背后似乎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就算不为了正义,为了他自己的安全和女朋友,这工作也得辞!
想着脚下加快了步伐,准备回家和女朋友商量一下这事。
都快到小区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律师看了一眼,是雇主秘书。
“喂?”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律师皱了皱眉,嘴上应道:“好...好,好,我马上就去,嗯。”挂断电话,抬头望了一眼自家居住的那栋楼,最后还是转身往公司赶去。
“既然都准备辞职了,还是把剩下的烂摊子都解决了吧。毕竟我那么敬职敬业,感觉自己真棒。”
哼着小调,律师好心情的往公司赶去,身后的小区越来越小。一种奇怪的氛围笼罩在小区的上空。可是律师最后没能回头,也没有看见身后那双绝望得泛红的眼睛。
所有人都在为了这件事忙碌着,或查找证据,或还原当年事情发生的情景。只有一个地方还静悄悄的。
钟长良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上少有的没了笑容,苍白的脸色和嘴唇,让人忍不住心里一揪。已经一天一夜了,这个本该活蹦乱跳的人还静悄悄的躺在床上。
徐话秋揉了揉布满血丝酸胀的眼睛,嗓子有些干的发疼。他看了看床上乖巧的男生,叹口气,起身想去接杯水。
刚起身碰到水杯,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角。眼睛瞬间瞪大,惊喜和激动布满眉梢。徐话秋不敢相信的回过头,一双迷茫着带了点痛苦的眼睛闯入心底。
“这哪儿?啾啾...”
听到熟悉的声音叫着熟悉的称呼,徐话秋鼻子一下就酸了。顾不上喝水,俯身一把抱住了床上躺着的男生。对方回过神来,脸上浮现出错愕的神情。
“啾啾,你...”怎么在这儿...
“长良...”才开口,眼眶就红了,嗓子火辣辣的灼烧感让人烦躁,但徐话秋却顾不上那么多,“我好想你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沙哑干涩的嗓音说不上好听,但钟长良却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听过最美妙的声音。在看到徐话秋的身影,听到徐话秋的声音时,一种无法言说的委屈袭上心头。
飞来的横祸,一个人的孤独。
一个人住的那段时间,没有人会给他准备棒棒糖,没有人会陪他通宵打游戏,也没有人会再像徐话秋那样,愿意把自己当作长不大的孩子看待,包容他的小幼稚。
只有当死亡真正的出现在眼前时,人们才会明白,原来,有些人已经刻入骨髓。这辈子哪怕是死,进了棺材也要将那份感情一并带进去。
“啾啾...难受...”钟长良红着鼻尖瘪着嘴,眼眶里泪水打转。
他也只是个才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