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这样的事情,你究竟是在帮助谁,是当今圣上还是?”
元昼站在毡布外面侧耳听着里面对话,徐钰跟在他身后,从大牢柱子上扯下来一张符咒,符咒离开柱子燃烧成一堆青色火焰,将外面的两个下了一跳。
“我若是说了,你们便能放我离开?”
谢庭在纸上慢慢写着:“不会放你离开了,你做下这么多错事,定然是不会放你离开的。”
“并非只是当今圣上,当年你们的太.祖皇帝之所以能够稳定朝纲,其间也有我的不少功劳。”
镜十二手中结出一朵金红色红梅,红梅盛放,他轻轻吹了口气,梅花片片凋零。
他看着落在地上的花瓣:“我与你们大盛,有一个契约。”
“这个契约是在你们大盛建朝时定力的,我需要帮助你们大盛稳定超纲,我是Jing怪,做起事情来就会方便一些。”
谢庭看着镜十二跟泄愤一般在指尖凝出一朵又一朵的花,他开口道:“是每一任君主吗?”
镜十二摇摇头:“并不是,我只答应为他们做十二件事情,这些事情他们用完了,也就是我获得自由之时,刺杀卢皓便是你们老皇帝让我去做的。只可惜被你抓到了……”
“那你又想要什么呢?”
“啊?”
谢庭笔尖一顿,一滴墨汁晕开:“我说你总不可能平白无故被人利用吧。你做完这十二件事情之后能得到什么好处?长生不老还是?”
镜十二低低笑了两声:“长生不老?长生不老未免就不是痛苦。”
“有个人答应我,若是我获得自由之时,会将我最重要之人还给我。”
“那个人,已经离开我二百多年了。”
谢庭看着他的眼角,镜十二的眼角里面慢慢蓄满了泪水,最终滚落出来,在衣服上沾染出大片水渍,地下的红梅滚落他一身,他没有心情将红梅抚下,只是看着谢庭流泪。
可是现在这个人就在我面前,他经过了一次轮回,再也认不得我。
谢庭心中烦躁异常,他右手紧紧捏住笔杆,笔杆从中间折断,刺痛了谢庭手指,他才回过神来,将手中笔扔到地上,恶狠狠对镜十二道:“不准在哭了,你要是再哭今晚我就找人把你拖出去砍了。”
“你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别想着再弄什么事情,我去外面再拿笔进来。”
谢庭打开帘子出来,冷不丁与元昼撞了个满怀,他急忙忙后退两步低声道:“殿下。”
徐钰在元昼身后站着,看见谢庭从里面出来,急忙忙在身上找了一圈,最后从怀中掏出一块棉布帕子来:“你脸上都是水,拿这个擦擦吧。”
谢庭擦了一把,方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脸上已经满脸泪水,他接过那个帕子道:“谢谢徐将军。”
“谢庭,若是实在不合适,本宫可以安排别人来审问。”
谢庭擦干净脸摇摇头道:“谢过殿下,只是这些事情一贯是谢庭在经手,若是别人来的话只怕会弄不明白。所以谢庭还是想……”
“本宫明白了,时间还很长,谢大人慢慢问吧……
时间还很长,案子也还有很多,谢庭将心中所存疑点一点点的扒出询问,在一次又一次的崩溃中坚持。
“徐暝之死是否与你有关。”
“有关,那日徐暝被捅伤腹部但是并未致死,他本想偷偷回到徐府疗伤,不曾想我一直跟着他。若是让他逃走那这次所有的事情都会功亏一篑。所以我就动手将他伤口加深,而后碎尸,这样就一定能搅个天翻地覆。”
“那他通敌叛国之罪是否是你强加上的?”
镜十二点点头:“确有其事,我只不过是将他通敌的罪证放得更明显了一些而已。但是他的长子和次子却是不知道这件事情。”
谢庭想起疯癫的徐钰:“也就是说,徐钰是无辜的?那他受这些折磨算什么?”
“并非无辜,若是徐暝真的跟西疆达成协议,拱手让出七城,那么这件事情必然是要经过徐钰之手,他要怨恨也只能恨自己有这么一个父亲。”
“要恨也只能恨自己的命数。”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宁王查的凌汛贪污一案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单单选中宁王。”
镜十二道:“原本想找的其实是你,但是你是一个文官,而且大理寺少卿去治水难免荒谬了些,所以最后定的是宁王。宁王此人刚直,眼睛里面容不下半点沙子,而且他是当今圣上的侄子,他与蓝辛是对立关系。蓝辛在朝中私结党羽对付宁王元礼,两个人互相看着早就不顺眼,这也是为蓝辛一案做了个铺垫。”
谢庭苦笑:“所以那段时间你经常不在是跟着宁王去了吗?”
镜十二摇摇头:“非也非也,这件事情并不需要我出手,我院子中养着那么多人并不是白养的,宁王这一行他们也有跟着去,一步一步引导,知道宁王自己发现。”
谢庭道:“你可真是好算计。”
镜十二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