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当年孤儿院里一整个院子的讨喜小孩子,韩硕偏偏从中挑选了最不喜言笑的自己,也从不介意自己冷淡和不爱说话的个性。
他纵容他,将他养成了现在这个天不怕地不怕,已然胆敢谋划“以下犯上”的韩沉源。
但是他已经忍耐了太久,不敢想象日后有一天,对方带回来一个陌生的女人或者男人,不能忍受对方身边站着的不是自己。他,已经不再愿意被对方当做是一个小孩子了。
今天以后,高考结束,他脱离“高中生”的身份,终于成为一个可以与他并肩而立的男人了。
这么多年来,纵容他日积月累的“邪念”的,不仅仅是对方总是笑意盈盈的好脾气,对自己一个领养回来的孩子比许多家庭对待亲生更好的照顾。更重要的,也许是近些年来,他不知从那一天开始发现的,对方看向自己那一种愈演愈烈的,想要把自己拆吃入腹的眼神。
那一刻的他,不再是平日里什么都说好的慈父,像是一个疯狂的猎人,对自己充满欲望。
所以他和自己打了一个赌,他赌韩硕对自己其实也有着一样的情感,只是碍于二人法律名义上的关系,所以不忍告白。他赌即便韩硕对自己不似自己对他那样,今晚之后,他也会原谅自己。
毕竟,“爸爸”向来最疼他了不是吗?
从来都是,他想要什么,他都会给他。
如果今夜他赌输了,那么……
少年在敲门声响起的那一刻,看着镜中的自己,眸色一暗。
那么,就只好圈养他,让他今生今世,都不能再见到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不论心意,他都只能是自己的。
【三】
韩硕敲开韩沉源的房门,看到站在穿衣镜前身形笔挺的少年,眼中充满欲望的迷恋神色已经收敛干净,徒留唾ye腺还在宣泄般不受控制地分泌ye体。
屋内的少年在看到他时,向来冷淡的眸色柔和下来,碎刘海散落在他的额头,显露出几分尚未退却的少年气。
韩沉源轻轻叫了他一声:“爸爸。”
韩硕走上前,借着为养子拉了拉衬衫的动作,食指指腹状似不经意地抚摸过对方小腹的肌rou。男人一副慈父的形象,借此触碰聊以慰藉疯狂的腺体。
末了,韩硕神色如常地捏了捏韩沉源的肩,温声道:“下楼吃早饭吧,今天可是‘最后一天’了。”
韩沉源听话地点了点头。
男人便率先转身出门,背对少年的那一刻,他的眼中一闪而过猩红的光泽,嘴角无声扬起,听到身后紧跟上来的脚步声,他舔了舔自己的下唇。
殊不知跟在他身后的少年,注视着他背影的眼神,是一样难以解读的讳莫如深。
韩沉源满脑子都是男人方才的那一句话,“最后一天”了。
不知道今天以后,他们还能像普通父子一样生活吗?
不,无论成功与否,今天之后,他们都不会再像普通父子那样生活了。
他要让韩硕成为他的专属。
【四】
和谐的早餐时间过去,韩硕像往常一样,“新的一天以充满正能量的心灵鸡汤开始”。但这已经是他所准备的最后一则鸡汤了。
将餐盘放进自动洗碗机,韩硕亲自开车送韩沉源去考场。
“爸爸。”车驶上路后,韩沉源淡淡地开口。
韩硕:“恩?”
韩沉源:“今天考完之后,我有一件想要的东西。”
韩硕:“等你考完,你想要什么,爸爸都买给你。”
韩沉源看着认真注意着路况的男人:“不用买。”
韩硕:“哦?是爸爸有的东西吗?”
韩沉源:“……是的。”
韩硕:“那不用等考完啊,之前你想要怎么不问爸爸来要?”
韩沉源没有回答,好在韩硕也并不真的想要知道答案。
车子一路平稳地行驶到韩沉源考试的学校,因为两人出门比较早,到的时候距离开考还有许多时间。
韩沉源没有马上下车。
少年安安静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身边的男人。恍然十几年过去,这人依旧如初见时那般,除了因为每天陪自己锻炼而愈显结实的身体,岁月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一点点,也没有。
他本应觉察这“一点也无”的诡异,但韩硕的出现已经像是上帝所派来给予他福祉的信使,这一点点“与众不同”又算得上什么。
韩硕看向身旁的少年,面色温柔:“怎么还不进去?”
韩沉源看着他,平静地提醒道:“爸爸今天还没有拥抱我。”
韩硕对此流露出一抹更加温柔的笑,深觉自己谙熟食材养育之道。
那厢少年早就已经坐直了身体,见他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先一步在对方凑过来之前,倾身环保过对方,因为姿势的缘故,少年在上方掩盖过男人的半个头。
我已经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