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气地咂咂嘴,无名一屁股坐到鹿的背上,丝毫不管人家还是个伤员。
稍一回想,那送信的人没有戴面具,他却丝毫也记不起来那人的脸,甚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也记忆模糊。??
无名从房间的床下拖出一个破旧的木箱。
晚饭时间已过,一楼只有零落几人在悠然斟着小酒。
“”
正围观长相稀奇的鹿的人们则是惊讶地看着突然闯入的人纵身骑到鹿的
出于道德心,不管怎样要报救命之恩,无名摸出两枚黑色的药丸碾碎了撒在鹿还新鲜的伤口上。
出现在门口的人微一躬身,没有理会抵着他大动脉的渗毒的银针,“道士莫急,小人只是个来送信的。”
擦去木箱上的灰尘背到背上,唤来小二甩去几个碎银,就从窗户跳下去落到被人围了一圈的鹿面前。
“看不清。好像有红色。”
“确定?”??
鹿抖了抖身子。
无名上前拎出一张符咒。
“你救的我?”
信纸上却是一片白,只有角落一个落款。
睁眼。
无名甩了甩脑袋,撑起身子。
飞杀阁大概是最失败的暗杀组织——因为他们是最出名的暗杀组织。但也是最成功的暗杀组织——声名在外,委托者前仆后继,委托金有多丰厚自然不用说,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也依然有带着标志杀人的自信。
“大夫大夫——”
店里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客人?
无名叹了口气,俯身塞了颗药丸在鹿嘴里。
“想我救他?”
“文鳐,你可能看到事情缘由?”
嗯?谁?
“袍子上有纹路嘛?”
他抓起的符咒显然是触发了什么,无名捻动手指,那一瞬间如同堕入冰窟全身僵硬的感觉还记忆犹新。若不是这只鹿他现在可不一定会发生什么。
门口的小二傻愣愣地看着大开的窗户随着风摆动。
鹿慢悠悠地动了动眼皮。??
“他拖着的箱箧有很重的血气。”
思索了一会儿也没有丝毫头绪,无名回神处理眼下的事。
地板上滚落了小二准备的水果。
“我还没说是你。”
只要是在泰器山范围内,一切都在文鳐的掌控之下。
思索间无名骑着鹿在人群的围观下回了酒馆。
冰冷从指尖漫遍全身。
“为何成了这副模样倒是不难猜——不就是一些人想生小子抱孙子嘛——那么,南山的鹿蜀为何跑到了这西山边境?刚才你把我带去的——”无名看着接近山头的太阳,“一样的天色,看来还是在西山,还不远啊。”
这下是无名愣住了——鹿的伤口丝毫动静也没有——他的药居然没用???!!!——这让他江湖第一“鬼医”的称号往哪搁!!!???
若是有人向他们购买鹿蜀皮,应该不至于需要把人那样不断剥削,更没必要藏在那山洞里。
“不关我的事。”
“啧啧,飞杀阁莫非要断子绝孙了?”
两个孩子面色焦急地看着他。
“等我一下。”无名把鹿安置在门口,纵身一跃身形已出现在了阁楼。
是个暗杀界的奇才。
鹿拱了拱背算是回应。
从鼻子里哼出气音——鹿发现他能动了!
“一袭黑袍——看不见脸。应该是个男人。”文鳐缓缓地说。
手里一片柔软。
但显然,把他带到那个地方的,也是这只鹿。
无名捧住鹿毛茸茸的脸,把他的头抬起来,凑近了和那黑得没有白色的眼睛对视。
鹿趴着一动也不动,像是丝毫没有在意无名的自言自语。
他脱去漆黑的袍子,换了袭高雅又不失锐气的精简的白衣。
“是有人进入过泰器山——不过他只在山脚停留了一下就走了——应该是感受到了我的灵力。”脑内传来文鳐的声音。
这才发现他躺在那只鹿的身上。
鹿黑黝黝的圆眼睛盯着他。
就看在他没法治好这只鹿的份上,这事他是!管!定!了!
这下可安静了。
鹿有气无力地拱了拱背,但他实在是没有力气,自然拿自己背上的人没有办法。
说着把信交到无名手上,自顾自地消失了。
掀开皮毛,鹿的肌肤上也是触目惊心的伤痕。
凤。
无名捏着信纸,神色古怪。
在鹿惊喜地起身蹦跳了几下后,无名抓着鬣毛防止掉下去,拍了拍他的脑袋,“别太兴奋,这本是让你身体亢奋起来甚至忘记疼痛的药,太过兴奋小心爆血身亡。”
风一顿,无名已经闪到了来人的面前,斗篷下狭长的眼眸微眯,闪着危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