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个缝,把陈阳西的枕头被子一股脑扔了出来。又是砰地一声,差点儿没把陈阳西的心给震裂了。
陈阳西真觉得莫名其妙了,这人怎么一天一个变,仔细想想,难不成老爷们也会周期性情绪波动?他当然不知道谢风有多敏感,都让那张嘴害的,平日里毒得要死,可那不都是死撑着么。可陈阳西也不是他肚里的虫,有事儿不说谁知道他想的什么。
最后陈阳西还以为那厮纯粹间歇性抽抽,也就没搭理他,照以往惯例来看,顶多二十四小时就该消火了。
结果那丫一大清早就没了影,连句话都没留。陈阳西趿拉着拖鞋去厨房拿牛nai,一扭头张小阳正睡眼惺忪的看着他,就穿了一条裤衩,还晨勃了。
“陈哥你脸怎么那么红?”张小阳打了个哈欠问他,
“没、没什么,洗脸去吧,记得牙膏得从底下挤,”陈阳西赶紧转身,这年轻体壮的他哪受得了。
“陈哥,昨晚谢谢你!”像是憋了一宿才说出道谢的话,孩子忽然大叫一声,陈阳西没端稳杯子,洒了一手的牛nai。
“没什么谢的,换了别人我也会帮,”陈阳西擦擦手,语重心长的说,“你以后少和那些人混一块儿,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风一到公司就沉着个脸,大伙儿都看惯了,自动退到以他为圆心三米开外。等了一上午陈阳西愣是一个电话没来,谢风满肚子火没地撒,憋屈得都快内分泌失调了。
结果中午一出公司门又碰上丧门星,陈菁牵着她男朋友从街对面过来,站在马路中央大叫,“谢风!!!”
来不及开溜就让那母夜叉揪住,缠着要他一块儿去吃饭,谢风看了眼她男人,真够春风和煦的,边递烟边说上回多亏谢风照料他家陈菁,这顿饭他一定得去。
于是又改道一家川菜馆,陈菁不忘提醒,“把阳西也叫来吧,好久没见他了,”
谢风立马换个脸色,“不用,他最近热心慈善事业,脱不开身,”
“哟,我这弟弟不简单啊!能有这觉悟,倪哲,你多学学,”胳膊捅捅她男人,陈菁捧着菜谱直乐。
两男人跟着赔笑,谢风皮笑rou不笑的脸都快抽筋了。中途倪哲出去接电话,陈菁赶紧凑到谢风旁边,“最近生活不和谐?”
“挺好,”谢风喝口小酒,茅台的口感就是不一样,
“两眼无神,面皮蜡黄,一准儿的不和谐,”
“我瞅你也和谐不到哪儿去,”吃人嘴短,谢风再想发火也得忍着。
住一块儿那段日子陈菁早习惯了谢风的毒舌,这不痛不痒的一句话连她汗毛都没伤着,又继续穷追不舍的问,“我弟又怎么着你了,一提他你就跟钟馗似的,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么,闹别扭啦?”
谢风让她烦得不行,随口诌了句,“要知道去问他不得了,边儿去,我吃完饭还得回去干活,”
果然消停了,陈菁半张着嘴望向窗外,眼睛忽然瞪得老大,“那不是阳西么,旁边那人谁啊,长得还挺不错,”看看谢风又说,“比你年轻,比你潇洒,”
谢风扭头,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张小阳和陈阳西正站在公交站台边等车,那衣服穿的,整个一情侣装啊,除了花纹不同,颜色款式完全一样。他知道是陈阳西的,那家伙有个怪癖,看中哪个款式的都爱买好几件,谢风还笑过他,说你干脆去批发得了。
“挺搭的啊...郎才郎貌......”陈菁还在添油加醋,眼角瞟着谢风偷笑,有时候人的力量是无穷的,可总得有那么个激发点,
“不好意思,一朋友打来说事儿,”说话间倪哲笑着走回饭桌,“谢风,要不再添俩菜?”
“够了够了,”谢风回神,已经食不下咽。
陈菁咬着筷子思索半天,又问倪哲,“刚外边那两人其中一个你是不是见过,就站台那儿,一个是谢风那口子,另外那个真够面熟的,”
倪哲愣了一下,“这倒没注意,吃饭吧,都快凉了,”
临走时陈菁把谢风扯到一边悄悄说,“那小子你多看着点,我真在哪儿见过,一时想不起来,他怎么和阳西认识的?”
“救助对象呗,”谢风干脆懒得提那两人,到现在陈阳西还没给他半句解释,
“谢风,你俩有什么误会摊开来讲,这么藏着掖着有意思么,阳西挺纯的一人,别让谁坑了,你可得看好了啊,”陈菁交代完走到倪哲身边,两人挽着手慢慢走远了。
谢风让她这么一说,真有点放心不下,赶紧开车回家从里到外把东西清算了一遍,也没少什么,卫生间反而多了套牙刷,还真打算长住了。可心里老是悬着,一想起那小子后背就发凉,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晚上几点走?】谢风也不在乎面子了,直接发信息问。
过了半天才回【九点,我等你?】
【行】
陈阳西攥着电话乐,心说憋不住了吧,刚把电话揣回兜里面前冷不丁冒出一人。张小阳神秘兮兮的看着他,笑呵呵的问,“陈哥你喜欢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