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越来越难听,个个都道他是非不分血腥暴烈,终于是惹得一位高人找上门来。
许昶凊本是不问俗世之事的,没有人知道他来自何处,但是各家掌门却都对此人恭敬有加。据传,此人身上带的那块银雀令能诏令天下道门相助,而那银雀令的样子也是只有各家掌门知道的。
其实,许昶凊远没有传说中的那么邪乎,他游走在这天地间的任务不过就是收回那些不该再存于人间的邪物。
偶然听得某几派掌门背后说不苦真人的小话,许昶凊本来是对这种背后说人的行为很是不屑一顾的,奈何这小话的内容太过离奇,他们竟猜测着不苦真人是否是某个邪物的托生才行事这般邪性。
许昶凊倒是没想这几个掌门是故意将这话说给他听的,他只是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人才会让人猜测是邪物托生,回头便打听了一下这不苦真人的事迹。然后就跑隐雾山去观察去了,据他的说法是:真要是邪物,我必是要收回的。
结果一见了不苦真人,两个人一见如故,不消几天便知己密友一般,自此,许昶凊便常驻正一山庄不走了。
那个时候,云雷还小,淘气得很,看着这个笑眯眯的家伙很是好奇,便日日跑去sao扰。许昶凊也不恼,更难得是很有耐性陪着孩子玩儿,几日就把小云雷给收服了,天天追在屁股后头“伯伯”“伯伯”叫得欢,甜兮兮的小嗓音叫得不苦真人都吃醋了。
再后来,云雷出事失踪,许昶凊还是住在正一门的。
再再再后来,杨澔入门的当日,许昶凊不知为了什么走了,临行前将一块圆圆的刻着雀儿的银牌子掰了一半儿给了不苦真人,殷殷嘱托,“一定帮我保存好,且不要下山,等我回来。”于是,刚刚拜完师正端着敬师茶的杨澔有幸见到了传闻中银雀令的真面目,当然,是一半的,当然,那时候杨澔还不知道那就是银雀令。
再再再再后来,云雷回来了,许昶凊不见了,他的师父也不下山了。云雷很是好奇啊,恰巧杨澔知道,便把这事儿告诉了云雷。
其实,云雷看来,师父下不下山无所谓,反正他老人家如今也无事可忙,正该享享清闲了,可是他的许伯伯总也不回来,云雷便很是想念了。
在商府中,银面人手中一闪而逝的银光便是那半块银雀令,也之所以杨澔便放心将商府交给了那人。云雷一听说许昶凊的消息自是按捺不住了,拉着杨澔一路狂奔,最后还是杨澔看不下去了一把扛了人展了轻功飞掠而去。
许昶凊面上永远是笑着的,在见了跑到自己面前撑着膝盖大口喘气的云雷时那一贯慈悲的微笑中带上了暖意,“傻孩子,跑这么快做什么?”
云雷喘了一阵,直起腰笑得像是个孩子,“许伯伯,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啊?”
面前的少年眉眼都在闪着兴奋的光芒,让许昶凊心中暖融融的,抬手拍了拍比自己还高出了几分的少年的肩头,语气中是说不出的宠溺,“可不是我么。小家伙可是长高了,长大了。”
云雷拉着许昶凊的衣袖整个人都是雀跃的,“许伯伯,你回山么?回山看师父么?”
“那是自然。”许昶凊一下一下拍着少年的肩就像在安抚自己的儿子一般自然,“成了,别傻乐了。瞧瞧,这些怎么处理?”
云雷顺着他的手望过去才见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人,角落里,成策那里闭着眼睛也不看这边,脸上一丝表情也欠奉。
躺在地上的龙虎山众人倒不是很让云雷头痛,反正人没事,只是灵力亏损,且自己回山慢慢将养去吧。倒是成策,让云雷为了难。此人勾结承天犯下恶行,本就是可算是云雷此次任务的目标之一了,云雷却是下不了手的。云雷虽然之前口中说着与成策再无瓜葛,昔日种种,终究还是放不下的。
许昶凊见云雷的眼神暗了下来,便知他在想什么了,回头叫了杨澔,“来,小子,咱们旁边聊聊,雷雷自己好好想想吧。”
云雷慢慢走近角落,便觉得成策萎靡的有些过分,释放灵识悄眯眯地感应了一下更是心惊,成策身上竟是一丝灵力都感应不到了。
成策觉察到有人靠近,慢慢睁开眼来,一双眸子里幽暗得看不出情绪,盯着云雷看了一会慢慢扯起嘴角,勉强扯出个不算笑的笑,“高兴吗?”
高兴什么?有什么可高兴的?云雷有些不解,黑亮亮的眼珠子看着成策,一语不发。
成策也不管云雷在想什么,自顾道:“我如今灵力全失,你还不高兴吗?”
云雷突然明白了他在说什么,浑身泛起的彻骨的寒意让他的声音也带上了冷意,“当年,我失的不只是灵力。”所以,有什么可高兴的?“我也从未想过要从你身上找补回来?”所以,有什么可高兴的!“你这般境地不过是咎由自取,与我有什么相干?”所以,有什么可高兴的?!
看了面前的少年半晌,恍惚中,面前面无表情的少年与记忆中那个孩子重合了起来,成策轻笑起来,似乎心情还不错的样子,他轻声道:“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我自问对二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