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才回神似的,急切道,“给我抱抱。”
原来孩子是这么轻这么软,宋景仪看不够似的从头到脚把他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笑道,“央回这下要失望了。”
“我把他带进来看他失不失望。”叶绍卿鼻头也酸,强笑。
宋景仪黑发散乱,额角面上都是汗水,嘴角却噙着笑容,叶绍卿从未看过宋景仪这样的笑,比他往常都要欢喜,却又暗含道不明的几分忧伤。那怕是因为掺杂了失而复得的心情,宋景仪抱着的,不光是小儿子,更是他五年前,从未有过机会抱一抱的第一个孩子。
“景仪,我想了一个名字,”叶绍卿退回来,用手理着宋景仪汗shi的头发,“我们叫他惜归可好?”
“惜归,叶惜归,”宋景仪看向叶绍卿,伸手抚了抚他的侧颊,了然笑道:“是个好名字。”
五年前,我央你回归。
从今往后,我惜你余生。
天涯霜雪霁寒宵。
素积红瓦,屏闲冷梦,但续旧愁一缕。
翊林阁上孤灯一盏,映着暗红宫墙,昏黄冷清。
一人戴双龙戏珠金冠,裹明黄驾云腾龙刺绣斗篷,站在灯下,眺望远处黑松白雪。
徐朗抱着拂尘踏雪而来,低身行礼,接着附到那九五之尊耳边,轻声道,“南边那位……今夜二更时分再得一子。”
“是吗,”皇帝片刻后嘴角才微微一牵,勾了个浅淡至极的笑容,“是个好时辰。”
他也便只说了这一句,没了声响。
徐朗看见他眼睛,那句“陛下,夜深了,早些回宫吧”没敢说出口,俯低身子告退了。
年轻的帝王依旧站在原处,面庞宁静,双目黑沉。那抹明黄仿佛要融入黑夜之中。
无风,无月。
徐朗忽然心生酸涩,他望着那抹身影,脑中蓦地进了这么两词。
孤家寡人。
高处不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