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校友的讲师上台演讲。
讲师说了许多学校的历史, 慷慨激昂地喂学子们一口鸡汤。演讲结束之后掌声雷动,周缘他们这些经历过社会洗礼的老油条们没多大感触,但底下在读的学生们一个个泪眼朦胧的,恨不得今天就出人头地,为母校争光。
周缘很能理解孩子们的感受。
毕竟以前他也是这么过来的。
演讲过后是几个歌舞表演,周缘看得昏昏欲睡。
他现在的审美今非昔比了,在娱乐圈这几年,他对表演的要求直线提高。见过银鹰奖颁奖典礼的歌舞表演, 学校的表演实在很难令他满意。
打瞌睡的同时,周缘还不忘盘算质问钟厉铎的时机。
这个时机必须出其不意一击致命, 一定要让钟厉铎老实交代为什么不告诉他, 他们是校友的事实。
几个节目结束后,钟厉铎忽然起身:“借过一下。”
在经过周缘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 困惑地看向周缘:“这位……哪吒,你用的洗衣粉是什么牌子的?”
周缘心头一凛, 没敢回话。
钟厉铎大概以为周缘不好相处, 便没有强求, 径直往外走去。
周缘悄悄跟上, 结果钟厉铎越走越偏僻。
场馆后面有一片果园菜地, 是学校教职工和食堂阿姨们种菜的地方,平时没什么人来。
这里树木茂盛,周缘没跟多久就跟丢了,他找了一圈都没找到钟厉铎,准备先回场馆再说。
一转头就看到钟厉铎在入口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跟踪我?”钟厉铎朝他缓缓走来,“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跟踪我?”
周缘有苦说不出。
钟厉铎冷哼一声:“别以为不说话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你的跟踪行为已经对我造成了困扰,我可以报警。”
周缘陷入沉思,现在亮身份未尝不可,一来钟厉铎把他当做坏人,一旦发现他其实是自己的爱人,巨大的落差感能为他争取到先声夺人的效果。
二来这里地处偏僻,钟厉铎就是想避而不答都不可能。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被逮住了,没听到钟厉铎还要报警吗?
钟厉铎始终得不到回应,有些不满地紧缩眉头。
他伸出手要去摘周缘的面具。
周缘手指动了动,到底没有拒绝。
面具被摘下,钟厉铎看到朝夕相对的周缘的脸,顿时目瞪口呆。
“钟厉铎,我倒是没想到,咱俩竟然还是校友。”周缘一开口就是雷霆之势,“咱们结婚这么多年,你从来没跟我提起过这件事。我们结婚前,你一定查过我所有的资料,包括我就读的高中。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们是校友,所以请给我一个解释。”
钟厉铎懵了,心里乱成一锅粥。
他愣愣地盯着周缘看,难怪周缘的衣服上面的味道似曾相识,他还嘲笑周缘戴的面具丑……完了完了,这回死定了!
“刚才是我不敢说话,怕被你认出来。怎么现在变成你不敢说话了?难道你也怕被我认出来?”周缘似笑非笑地调侃道。
钟厉铎汗如浆出:“我……”
“说吧,你不告诉我们是校友的原因。”周缘循循善诱,“是不是我们以前就见过?”
钟厉铎只好缴械投降:“不是我们见过,是我见过你。”
有了开头,后面的话就好说了。
原来钟厉铎确实也在庚渊高中读书,高三的时候周缘才高一。
“那时候不怎么听话,仗着成绩好经常逃课。听说学校有迎新晚会,我就逃了晚自习和楚越一起去看。”钟厉铎说。
周缘若有所思:“迎新晚会?我似乎有节目来着。”
钟厉铎点点头:“,你演的焦仲卿,我记得很清楚。”
周缘一讪,这是他唯一一部自导自演的作品,那会儿他才高一,完全是毫无章法地导演。没有演员,他就自己上,别人演小品,他演悲剧,硬是拿下了迎新晚会的一等奖。
“那是我的黑历史。”周缘扶额,他只要一想起自己那故作犹豫的演技,就恨不得自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钟厉铎很认真地摇头:“不,我觉得演得很好,一流水准。”
他永远记得那一幕。
灯光氤氲,打在气质如兰的少年身上,耀眼的光芒被白色的长袍反射,悉数映入他的目光。
从此他眼里再看不到其他风景,什么时候烟灰烫了手都不知道。
“那是我第一次动心,”钟厉铎眼底流淌着几分笑意,“从那天起,我疯狂收集关于你的信息。我知道你叫周缘,知道你品学兼优、志存高远。我开始担心自己配不上你,本来想跟你表白,但是看到你拒绝女生的样子,又打了退堂鼓。”
少年情怀总是春,忐忑的钟厉铎没敢表白,就把这份心思藏在心里。
“你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我不相信你就这么放弃了。”周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