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灿烂无比的蓝天白云,伸展了下身子,才对两位年龄上的长辈说道。
「那就让在下带两位逛逛玄楼著名的古林山吧。」
他踏著从容的步伐进入幽深的森林之中,腰际不断叮当作响的悦耳金属声回盪於林间,当青年的身影开始在繁茂树叶中透进的光影间忽隐忽现时,原先看轻他的两人这才感觉有异。
「喂,你…」
不过就在男人开口的那一瞬间,青年呎尺前的背影便倏地凭空消失,就如他当初忽然从水面倒影出现那样地无声无息,整片偌大的苍天古林顿时只剩叮叮当当的金属声从四周响起。
尔後,那悦耳、足以迷惑人心的声响在幽暗密林中,成了两名迷途者恍若永世的恶梦。
兽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他忍不住皱起眉宇聆听著远方通道外的叮当声。
「之里又在捉弄人了?」
绝默当然不会回答兽。他认为对於摸不清他人实力的人,如果自身连出那片森林的能力都没有,那根本没资格进入玄楼。
他也早就说了,他绝不是什麽好部下。
骨子里写著的就是恣意妄为。
兽不禁叹了口气───其实他明白,这是必要之恶。默许的人,其实也是他。
进入玄楼的考验,是从进入之後才开始。甚至更多的人,是败在对得起自己那句话上。
无心插柳的结果成了一种束缚,玄楼这名字是他选择接受的,然而对善恶之间的界线逐渐模糊的自己却为此倍感沉重。
他不懂是环境抑或是身体的异变造成的,但这都让他在对墨清的思念日益增深的同时…越来越害怕见到他。彼此越相爱,他就越害怕。
一年多过去了,墨清的信一封一封地寄到自己手中,然而即使听见皇军陷入苦战的消息,如果双眼能看得见,他都怀疑自己是否有勇气打开那些信。
等我回来。我会让你看见里面是什麽。
我想等你…但是等你见到现在的我,你会说什麽?
兽平静而沉重地推开自己房间的木门,早已待在里面的药师一如小时候刚在小屋子遇见他时一样,坐在桌旁端著茶轻啜,边看著自己…就算现在他看不见,但他想那张脸一定就跟小时候看到的毫无没差别吧。
说完全不恨是不可能的,只是他真的很想、很想阻止自己的心变得和身体同样丑恶。
如果可以,他是否能选择不再思考任何事?
兽抚向桌面确认位置後才在药师面前坐下来,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
「绝默,麻烦你…」
虽然知道兽是想要自己离开这个房间,但绝默却只是转身将木门带上,便迳自走到他身後的角落里站定。这样一个月一次和药师的会面,身为旁观者的绝默早已不陌生。
兽缓缓张开眼,脸上却充满了挣扎。事实上他的身体根本没有任何感觉,痛也好、热也好,如果不是因为触觉骗不了人───他真的想装作对身体的异变并不知情。
白色绷带一圈圈地被主人解下,从第一次会面就要求他这麽做的药师却和先前一样,沉默地盯著兽的脸看。从右手开始、一半胸膛都被光滑的黑色肌理侵蚀的模样他一点也不意外。
如果不是兽执意用他含有日炎石的血当药引,强行压制侵略的速度,半年前的侵蚀范围可能就比现在更广,但他也警告过兽,自己的血是毒,一旦用了只会导致更无法挽回的後果。
他此刻唯一想知道的是,兽在最痛苦脆弱时的反应是什麽。
当绷带解至右手腕处时锐利的爪子忽地动了下,一丝连本人都未察觉到的杀气同时自兽身上溢出,接著稍纵即逝。
捕抓到那一瞬间的药师很想故作轻松地笑著亏亏他和冷邢共同的徒弟,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摆在眼前的事实让他再也笑不出来。
来不及了……
他只能以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对兽说著,并递上一杯以纯粹茶叶冲泡而成的茶水。
「小鬼,要喝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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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虐了开虐了……一般建议大伙等虐完了再食用囧!(喂)
无恶不作 62
兽摇了摇头,神情异常冷漠地拉起衣襟披在双肩上,随後顿了下,才缓缓皱起眉似在迟疑自己刚怎麽会有那种反应……
彷佛那是出自本能的趋使,而非自身的想望───然而这样的感觉已不是第一次,随著侵蚀越严重,他便感觉这情况越频繁。
会不会有一天…他再也不是自己所熟悉的自己?
「如果,我把右手斩断,能阻止侵蚀继续下去吗?」
兽强迫自己尽可能平静地问了一直想问的问题。虽然害怕,但他更害怕失去理性、失去等待的意义。
墨清总是那麽保护他,甚至连战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