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自结明主;次之,又不能拾遗补缺,招贤进能,显岩xue之士;外之,不能备行伍,攻城野战,有斩将搴旗之功;下之,不能积日劳累,取尊官厚禄。苟合取容,尸位素餐,愧对上下。今奏此疏,但求弥补一二,臣肺腑之言,款款之愚,拳拳之忠,望陛下明鉴。
罪臣沈云绝笔于江南
宁,还请不要忘了曾与云在西南之时立下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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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友承安亲启:
云平生得你为挚友,实感大幸。与尔切磋医技,余多有得益。医之一道,往往以经验累积,代代传承,成书成著者鲜少。民间笃信偏方多不枚举,然偏方一说,无根无据,以至常有性命之虞,又以天命至此所叹。吾以为实为无著述可依。余有著书立作之意久矣,然耽于俗事,未尝成愿。日后若尔得空暇之时,望能一尝吾之遗愿。
天地,万物之逆旅,光Yin,百代之过客。浮生若梦,我之命途多舛,实身不由己。大限将至,无可奈何。我在世之牵挂,唯于璟泽最甚。他用情专一,心系于我,我恐他不能接受我离世之事实。望你费心照拂,务必看顾他,以使他挨过最苦之岁时。友不胜感激。
友云绝笔于江南
作者有话要说:
给璟泽的遗折,主要参阅了晁错、司马迁、梁启超。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三十六、
偶尔回忆起四年前的事情,沈云总会生出些恍如昨世的感觉来。
那年,他到了江南,终日地忙于查处贪官和督改河道。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他隐于两江巡抚姚子良身后的半个月后,严密的贪墨网中终于让他扯出了一根线头,寻到了突破口。
原本江南上下抱着天高皇帝远,又自觉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即使风闻皇帝要派出钦差查肃江南官场后,上上下下依然都是老神在在。由商会牵头,众人商量下来,无非就是税银,手松那么一点就有了一成,算是给了朝廷面子。
一成对沈钦差来说,根本不放在眼里。他不便出面,事事都让姚子良出头。他来江南之前就知道,姚子良是儒林之后,那点儒士的清高他守得跟贞节牌坊似得。先帝在时,看中他这一股清高,擢他做了两江巡抚。他也并非没有才能,只是江南的复杂,远非他能想象和应付。做了近三年,无功无过,只是这样,没有通融好关系,三年一稽也必定是通不过的了。
姚子良也听过不少关于沈云的风言风语,当日那场弹劾风波,他作为地方长官虽没参与,只也已经先入为主,觉得沈云是个投机取巧巧言令色的人。可钦差毕竟是代表皇帝而来,无论他是好是佞,话总还是要听的。沈云见姚子良对自己颇有几分矛盾情绪,反倒是放心让他去落实部署种种安排。
江南道贪墨的问题,积弊已久,细察起来,也是有因可循。此地物产丰饶,官位在朝中最为吃香。多得是重臣的门生族亲被安排在这里,又因利益结成私党,官官相护,以致上下皆腐。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在江南,却远不止这个数。
以往官员查起贪腐问题,总从官场着手。查到后来,又因关系盘根错节,或不了了之,或引火上身,总没个结果。沈云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他从河工工头查起,毋庸置疑,这河工自然也是与某些官员沾亲带故。可再怎么沾亲带故,也是一介布衣,遑论与沈云背后的势力作比。
俗语说,夜路走多了,总怕遇到鬼。这河工也是个禁不起吓的,沈云命人装神弄鬼一番,河工就招了全部。这样撕开了一条口子,后面的事就顺理成章起来。过了一阵,人心惶惶,几个关节的重要人物都活动起了关系。沈云要的就是如此,他隐在姚子良背后看的一清二楚。
明账暗账两套账簿到手,上下被一锅端了,牵连甚广,几乎将江南官场换了一遍血,也替璟泽的吏治改革添了一捆柴,让其烧的更旺。
方此,姚子良才全然放下对沈云的芥蒂。而后两人着力合作,督办河工,将南江的堤坝一道从南到北暗访了一遍,再细致核查各府报上来的修缮工期预算等等,赶在大汛前完成了所有工程。
江南百姓有感于姚子良是个为民请命的好官,做了像供起来。却不知姚子良此番功成,几都拜沈云在其后出谋划策,指点一切。这样两件事合作下来,姚子良终是折服于沈云的风骨之下。他曾问过沈云,如何能猜对这环节中每个人每一步的走法。
沈云答他说,“我也并非猜得出,只是易地而处,多想些可能罢了。说到底,我不过是比旁人多花十倍百倍的Jing力。从来没有谁生来就是会做事的,我也不比旁人聪明,可用了心用对了方法总是能成的。身居高位久了,多得是人只会玩些官场上的虚假恭迎,还有多少人记得民为贵这三个字,官亦是民,是从民中来,多听点民声,总是没错的。天下事穷则变,变则通。子良,你记住,在其位谋其政。有原则是好的,可是要懂得变通。”
姚子良很多年以后,还能清晰地记起,这个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