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刚贴上傅远南的脸,周奕呈就觉得手心贴着的地方温度很高。
“坏了!”周奕呈心里咯噔一声,傅远南发烧了。
“部长,你醒着吗?”周奕呈手贴在傅远南额头上,试了试温度。
傅远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点了下头,不知是不是车窗外的寒风吹了进来,傅远南瑟缩了下身子,往周奕呈怀里蹭:“家里有退烧药。”
还好,人还是清醒的。周奕呈本来打算将傅远南送去医院,听见傅远南这句话,周奕呈打消了想法。他将傅远南扶出计程车,架着人往傅远南住的小区走。
四月末晚风里已经有暑意,然而傅远南很怕风吹着,一路上都躲在周奕呈的怀里。周奕呈看着傅远南憔悴的模样,心疼得很。这十多年里傅远南一直都是一个人过的,不知道以前傅远南生病是怎么挨过来的。
周奕呈小心翼翼地护着傅远南,不让傅远南吹到风。还好这段路程并不长,周奕呈轻车熟路地扶着傅远南走到家门口,从傅远南的西装口袋里摸出了门钥匙。
“部长,到家了。”傅远南烧得越来越厉害,周奕呈感觉到傅远南脚步虚浮,忙把人放在沙发上。
一转眼,周奕呈见茶几上放着徐老给的邀请函,周奕呈把邀请函拿了起来,这才注意到邀请函下面还有一盒退烧药。
难怪傅远南会说家里有退烧药了,原来在傅远南去酒吧之前,他就生病了。
周奕呈把退烧药放回原处,看着躺在沙发上烧迷糊的人,周奕呈气不打一处来。他大概猜到傅远南是为什么会发烧了。
纵然心里再气,可周奕呈就是没法不管傅远南。周奕呈叹了口气,走进厨房里烧开水。
躺在沙发上的傅远南浑浑噩噩的,不知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他只记得有一个人一直陪在他身边,他烧迷糊了,可脑子里零碎的片段里总有一个他熟悉又期待的影子。
“周奕呈……”昏睡中的人忽然抬起手,准确地勾住了周奕呈的脖子,用力将人拉近了面前。
周奕呈一手捧着水杯,一手拿着药正要给傅远南喂药,傅远南这一下让周奕呈猝不及防地把开水和药都洒了出去。周奕呈恼火,傅远南从不会喝醉,今天他为什么没控制住自己?难不成他对蔺洲动了真情,所以才喝上瘾了?
想到这里,周奕呈心里更堵得慌。他此时与傅远南只隔了咫尺距离,稍微往下倾身,他就能与傅远南唇与唇相贴,可周奕呈并没有这么做。周奕呈将傅远南勾住他脖子的手拿开,走进厨房重新倒了一杯开水,又拿了一片药,他把药片含在嘴里,喝了一口水,低头吻上了傅远南。
周奕呈从没照顾过人,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让昏睡中的人吃药,这是他想出的唯一的办法。
傅远南吞下了药片,睡了过去。周奕呈长吁一口气,终于折腾完了。
周奕呈背靠沙发,支起一条腿,手里拿着傅远南的邀请函,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还有半个月就是京南大经管院的五十周年院庆,傅远南这时候把这张邀请函拿出来,难道是不想去了?
当初傅远南接下这张邀请函的时候分明是下定了决心要去参加的,他已经放下了李和轩,放下了当年的事情,可现在又不想去了,理由就只有一个——不想和周奕呈在公司以外的场所见面。
这明明就是躲着我。周奕呈苦笑,傅远南躲着他,他却放不下傅远南。伸手替傅远南试了试额头的温度,吃过退烧药后,傅远南发了一身汗。沙发有些小,傅远南似乎睡得有些不舒服,眉头敛在了一起。周奕呈丢下邀请函,把傅远南扶起,将人送到了卧室的床上。替傅远南盖好被子,周奕呈索性躺在了傅远南的身旁。这一夜他都没怎么合眼,隔一小时就量一次傅远南的体温,直到傅远南体温恢复正常后,周奕呈才放心地睡了过去。
清晨明媚的阳光洒进屋内,傅远南睁开眼,从床上坐起,一转头就见身旁睡着一个人,傅远南吓了一跳,待看清是谁后,傅远南苦恼地皱起眉,坐在床上发蒙。
周奕呈怎么会在这里?他一直都试图在公司以外的地方避开周奕呈,为什么周奕呈会睡在他身边?昨天发生了什么,傅远南努力回想,却只记得自己快被蔺洲亲上的时候周奕呈怒气冲冲地揍了蔺洲。
“啧!”傅远南握着脑袋,懊悔不已,是他大意了,居然差点被蔺洲给带跑,而且还被周奕呈给看见,这要怎么和周奕呈解释?
为什么要与周奕呈解释?傅远南脑中跳出一个疑问,他做什么要与周奕呈解释什么?
然而,就在傅远南打定主意不和周奕呈解释的时候,睡在身边的人已经醒了,他躺在床上,看着坐在身旁走神的人,周奕呈一手撑着脑袋,好整以暇地问傅远南:“昨天的事情部长你不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傅远南转头与周奕呈目光相接,下一秒又躲开了周奕呈的目光。刚才周奕呈的目光太耀眼了,傅远南被猝不及防地闪到,心猛地跳动着。
“我也想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会睡在我的房间。”傅远南直视前方,没敢再与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