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李垚端过药碗,婢女连忙退下,李垚单手捧着药碗坐在床榻边上。
药碗里是黑漆漆的中药,闻着气味就知道十分苦涩,正是齐牧野最怕的那种苦药。
李垚晃动着药碗,使漆黑的药汁搅和得更均匀些,底部的药渣都翻涌上来,更加增添了苦味,看得齐牧野眉头一蹙,对上李垚的视线,马上又装作若无其事。
“你怕喝药对吧?”李垚慢悠悠地说,明知故问。
齐牧野点头,移开视线,装作不经意地提起:“是怕苦……但若是像上次一样……”
李垚点头,也说:“上次确实是个好办法。”
齐牧野差点掩饰不住喜上眉梢,轻咳几声,十分辛苦的神情,说:“那要不……”
“你的手还有力气,不可能捧不起这碗。”李垚视线转向他的手,又说,“我不可能每次都喂你。”说完,端着碗,颇具威胁地盯着齐牧野,大有“再不拿碗,我就直接给你灌下去”的意味。
被识破的齐牧野哀叹一声,认命地坐起身拿过碗,看着墨黑的药,紧闭眼一口气全部灌了下去。
“喝完了。”他愁眉苦脸地将碗递给李垚。
由于灌得太急,唇角还有药流出,形成一条痕迹,顺着脖颈而下,直直要流入宽松的领口之下。
李垚一手接过碗,一手伸出拇指抹去齐牧野唇角的痕迹,顺着痕迹而下,指腹一直追溯到锁骨处,指腹上的薄茧摩挲得脖颈上柔嫩的皮肤微红,齐牧野的呼吸微微急促,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在干嘛?”齐牧野低哑地声音望着他,本应风寒而发热的体温变得更加滚烫。
李垚若无其事地说:“帮你擦掉药汁。”
依然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仿佛就是无意的样子。
但就是这样子,反而更加勾人。
“……药好苦。”齐牧野直勾勾地盯着李垚,视线粘着他的粉色唇上,意有所指。
“嗯,给。”李垚掏出了刚刚婢女所给的话梅,放在齐牧野手心,说:“吃吧。”
齐牧野:“……”这些婢女太监未免也太过体贴。
齐牧野像个小孩似的,不情不愿地扔了课话梅进嘴巴,嘴里的苦味瞬间淡去不少。
李垚看着他嘴巴一鼓一鼓的,似乎像是只仓鼠一样,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看看会不会凹进去。
齐牧野微讶,含着话梅问:“怎么?”
李垚收回手,依然盯着他的脸颊,问:“好吃吗?”
其实他对甜的食物,感觉一般。
“好吃,你要吃吗?”说着,要递出另一颗话梅,眸子亮晶晶地看着李垚。
李垚觉得试试也无妨,要接过时,齐牧野却要亲手喂到他嘴里,他微张开嘴,齐牧野向他伸出手,话梅越发靠近他的唇瓣……
却一把勾住他的脖颈,将手放在他的脑后,唇瓣覆上他微张的嘴!!
药味的苦涩和话梅的甜味都在彼此的口腔内流动,随着唾ye而流向对方的喉咙,房内静悄悄地只剩下他们两人,房里静悄悄的,唾ye在口腔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还是李垚先推开了齐牧野,银丝还粘在彼此的唇边,一向平稳而有节奏的呼吸,如今却不易察觉的紊乱,清明的眸子里也出现了丝丝欲色,与冷静的漆黑交织在一起,编织出美丽的颜色。
“怎么了?”齐牧野询问着。
李垚将他另一只试图在他衣襟里乱动的手按住,冷静地说:“你的体温又升高了。”
齐牧野将额头抵在李垚额上,感受对方略低的体温,将浑身的滚烫消除了些许,含糊地说:“御医不是说要出汗吗?”
“不是这种方式的出汗。”李垚摁住他的手,推开他的额头,把齐牧野整个人往厚被子里一塞,被子一卷,看着齐牧野只露出个脑袋,裹得像毛毛虫的样子,满意地说:“他说是这样出汗。”
齐牧野:“……”
“我想那样出汗……”齐牧野烧得脸颊红润,看着李垚时,更有种纯粹的依赖。
李垚伸出手指杵在齐牧野的脑门上,感觉他的体温比刚才还高,直接用食指一弹,看着齐牧野吃痛地皱眉,面无表情地拒绝:“不行,你会傻的。”
齐牧野因为这样烧坏脑子,他丢不起这脸。
恋爱智脑跃跃欲试想要记录:“婚前行为也不是不可以的啊,书上都是感觉来了就自然做,刚才本智脑检测到你的感觉来得……”
李垚冷如冰霜:“闭嘴。”
齐牧野以为自己被吼了,一脸莫名,随即安静地缩在被子里出汗。
李垚见状,没有解释,只是说:“我坐你旁边,你睡。”
齐牧野却说:“你也睡。”
“等会。”李垚依旧坐在床榻边,然后看到齐牧野抵不住困意和疲倦沉沉地睡了过去。
李垚看着齐牧野出了汗,拿着婢女给他的几条汗巾,有点僵硬地替他拭去脸上的汗,解开衣襟全部拭去汗迹,其间齐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