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他们的父母从小就教育他们要忍耐——忍耐故国对他们的遭遇置之不理,忍耐华夏人的敌视甚至歧视,忍耐像过街老鼠一样苟且求生的日日夜夜。他们的父母,要不是在工地累死,就是被怀疑贩卖华夏情报而判处死刑。
记得幼时,祖父母还曾拉着他们的手,说,“一切都是为了祖国。”
可成长的经历让他们无比憎恨故国。
他们生在华夏,长在华夏,并不知道那个祖辈口中的梦幻岛国有多么美好,不明白樱花漫天飞舞是多么浪漫的景象。他只知道——因为复国,祖辈把大量金钱通过秘密渠道捐赠给故国残余政府充当军资,让父辈们从小生活在贫困中,挣扎于温饱线上,最终死于非命。而故国,却挥霍着国民的血汗钱维持奢侈的生活,还美其名曰:保有政府最后的尊严。
他们不像祖辈们那样沉醉在复国的美梦中,他们只是想活下去……
像个人一样,活着!
而不是走在路上都被骂着狼心狗肺的禽兽不该走人道。
侏儒们突然泪流满面,幕西山愣住,然后毫无办法地看向蒋峰,蒋峰同样束手无策,走到幕西山身边低声说:“他们受过太多委屈,哭出来也好。”
幕西山低头看着,俯视着这一张张苍老的泪颜,想了想,又蹲下来,平视这些泪颜。
侏儒们立刻惶恐地说:“您赶紧起来,您这不是让我们为难么?”
幕西山不为所动,连蒋峰都没有阻止幕西山,因为幕西山这样做,必有原由。
幕西山也确实心有盘算,遂循序渐诱地说,“现在你们的视角高于我……俯视我,会让你们自豪,或者产生高人一等的想法?”
侏儒们赶忙使劲摇头,“您说得什么话?这简直是折煞我们啊!”
“所以——”幕西山一字一句道,“你们要记住,看低你们的,不是来自那些高高在上的视线,而是来自你们屈服自卑的心。”
幕西山这才站起来,说:“如果你们不自救,别人不会一次次去救你们。你们如果不知道怎么做,就堂堂正正地抬起头来,看着我,跟随我,为我办事!”
矮人族是时代的瑰宝,他们的智慧不该埋没在干苦力上,他们,也不该被社会遗弃。
幕西山转头对蒋峰说,“我把装蚕的盒子放在了巨石的Yin影下,你去帮我拿来。”
在等待蒋峰的时间中,侏儒们的情绪都逐渐稳定下来,陷入沉思,幕西山开始跟领头的侏儒闲聊。这些人的声音都一样粗哑,但被边城人戏弄时第一个发话的人,应该就是他们的头领。
“你还不到二十吧?”
幕西山问完,左旗就惊呆了,“您是怎么知道的?”
幕西山又问,“你应该,还是你们族里的帅哥?”
左旗简直惊得说不出话来!
侏儒族由于面貌显老,年过三岁相貌如同三十,成年人脸上的褶皱都多如树轮,普通人一向分不清楚,这样被说中的,立刻让侏儒们对S基地城主的钦佩更上一层楼。幕西山却是知道侏儒们以“老”为美,皱纹越多越英俊,声音越苍老越迷人。
蒋峰提着木盒走上坡路,远远看见幕西山正跟侏儒说话,从倾听者的姿态看,双方已经交流一段时间了。走进了,能听清是在讲述变异蚕的生活习性:“……变异蚕是雌雄共体,分为受Jing卵、幼虫、蛹、蛾四个阶段。幼年生活在土里,喜Yin。经过五次蜕皮后开始吐丝,历时三天织成蚕茧开始化蛹,丝茧大于普通蚕茧十倍,有拳头大,一个茧丝长就有数千甚至近万米。而他最为宝贵的地方,就是丝和蛹。”幕西山是按照一叶锦的资料讲的。一叶锦的蛹,是解毒圣品,虽然不能替代白丸,却能代替白丸的药引,只不过解毒效果会大打折扣。
炙热的骄阳洒满幕西山的后背和带着兜帽的头,就像身披光辉,想到新城主上任以来屡屡惊人的举止,就让蒋峰忍不住心chao澎湃,可看到幕西山被口罩遮住的脸,又心神一滞,些微心疼。
“怎么了?”幕西山听到脚步声回头,看见愣神的蒋峰。
蒋峰抿起唇,移开视线,“没什么。”
幕西山接过蒋峰递出的盒子,交给左旗,“注意事项我都说过了,现在我把它们交给你,帮我照顾好这些小家伙,直到他们结茧,能办到吗?”
左旗立刻拍胸保证。
幕西山告别侏儒们,和蒋峰返回S基地,一路上的沙漠风光太过枯燥,幕西山一遍看着窗外一边思索,发生的事太多。圣书刷新了两次,一次是他想到新的体系,一次是和蒋麒见面。可幕西山侧头看蒋峰身上,稀薄的黄气已经彻底被紫气覆盖……这代表在蒋峰心中,对他的忠诚彻底压倒了血缘亲情。
可这并不是足以欣喜的事,因为这同样代表着,他要寻找新的途径来获得打开圣书的钥匙。
想到这,幕西山摸上斗篷被烧断的地方,圣书上烧出的纹路同样让他意外,浅而接近透明的纹路,并不是光用火烧可以造成的效果。
除此之外,他好运地找到一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