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一个字应我,手腕稍稍用力木门已被关上。
“坐动车可以直达我们县城。”杜若知一边放下行李一边对我说,我将行李放好,拿出水和零食递给他,“你先睡,或者玩游戏。”
“六个小时啊,不想睡觉。”他凑到我耳边悄悄的说,在车厢里并不敢大声的说话,我笑了笑拧开他最爱的果汁递给他,“看剧,上次你不是说还有几集没有看完吗?”
他摇了摇头,接过果汁呡一口拧紧瓶盖又放在桌子上,“聊聊天吧。”
“嗯,好。”我感觉肩头一重,他已经靠在了我身上,“你为什么要和我回去……”
这是他第一次问我,我以为他不会问,可开口的时候还是让我愣了下,我原本在心里组织了很多文字,可当他开口,我却不知道如何回答,说出口的只有一句话,“因为喜欢你。”尽管我说得很小声,连他听没听到我都没法确认。
“那你之前怎么不说?”他说话的语气很轻,似是在喃喃自语,而并不是特定对我说、同我讲,短短一句话几个字似乎能穿过茫茫人海千山万水传到另一个人的耳朵里,他是对另一个人讲,我都明白。
“想说,不敢。”
他抬起头,对我笑了笑,又重新靠在我的肩头上,“胆小鬼。”
“嗯,是胆小鬼。”我握了握他的手,手心里都是凉凉的汗意,“冷吗?”
“还好。”他回握着我的手,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皮上形成一把小扇子,在微光的照耀下形成一片光影,像是一只蝴蝶的翅膀,可惜没有躯体,不能张开飞翔。
他迷迷糊糊的睡着,我却始终没有睡意,如愿以偿的和杜若知在一起,脑海里不免又回忆起之前和他相处的点滴,如雨点般汇聚成一片片汪洋,我和杜若知徜徉其中。
第一次见杜若知是在开学的时候,他一个人在宿舍里,穿着白衬衫,光着脚丫踩在地上,费力的将手上的行李箱托举到柜子上,见我来了他拍拍手笑着问好:“你好啊~”
“嗯,你好。”
这是我们两个人对彼此说的第一句话。
宿舍一共住了四个人,另外两个人关系比较好,杜若知也尝试着和两外两个同学亲近,可最后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吃饭上课,我想接近他,可最后还是形同陌路
我以为大学里同学间不会有孤立的事情存在,可最后被孤立的恰恰是我和杜若知两个人。
人言可畏,流言最伤人,我不知道杜若知是如何看看四起的流言,同学间纷传他有艾滋病,就因为杜若知交了一个男朋友,且是个有钱的男朋友,乔明谦。
杜若知不用再去打工赚钱,不用再去一个人上课吃饭,我经常看到乔明谦来学校看他,开着那辆招摇的跑车,陪着杜若知一起吃饭上课,我想杜若知终于不再寂寞,我一个人寂寞也就够了。
室友搬走以后宿舍里就剩下我和杜若知两个人,有时候乔明谦会留下来过夜,两个人缩在被子里说着悄悄话,半夜梦醒时分我恍惚间能听到杜若知小声的呜咽。
他们这样过了三年的时间,第四年的时候,杜若知渐渐的又寂寞了,我有时候看到他坐在床边发呆,虽然乔明谦还是经常来,但杜若知脸上的笑却越来越少,我很想告诉乔明谦杜若知不开心,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又还和往常一样的甜蜜,我的话就成了多余。
我以为他们两人发生了矛盾没有解开,杜若知有心结,可有一天我听见杜若知在哭,他接完一个电话后悄悄的在哭,声音很小,被风一吹就散了。
我以为是乔明谦要和他分手,可后来发现并不是,乔明谦依然和他相处的很好,很甜蜜,似乎两个人之间没有一点点的摩擦。
我并不是故意偷听杜若知打电话,我只是关心他。
一位女士约杜若知在咖啡馆见面,我提前偷偷的到了约见的地点。
那是乔明谦的妈妈,一位看上很温柔的女士,就连说话的话也非常的温柔,一笔钱离开她的儿子,很戏剧性的事,却发生在我的身边,真实的存在。
我听着乔母娓娓道来乔明谦以后要走的路,乔明谦的路,从出生就已安排好,可以走弯路,但无论如何一定要顺利的到达乔父乔母所期盼的终点。
而乔明谦的弯路已经偏离太远,他的母亲要做的,是切断弯路的分叉,将他拉回正规,继续走乔家给他所安排的顺风顺水的人生道路。
杜若知沉默了良久,我隐约听到了一些话,但说的很轻,实在没有能力没有听清,我看见女士起身离开,给了杜若知一张卡,我不清楚卡里有多少钱,足够不足够换取他们之间的爱情,但杜若知的确是放弃了,他甚至表现的像是一点也不喜欢乔明谦。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和杜若知上了床,我第一次品尝性事的滋味,甜蜜激情又充满诱惑力。
乔明谦从见到我的第一眼就厌恶我,也许他知道我对杜若知的心思,因为我存了和他一样的心思。
乔明谦离开了杜若知,如了杜若知的愿,可杜若知却并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