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自己还有机会,李莫言心里这样想著。
当李莫言褪去仲叙的睡衣裤,双手抚上对方赤裸的身躯,心里还是有著好大的不确定,似乎是幸福来得太快,让人猝不及防。
在仲叙看来同样如此,他看著面前的李莫言,青年人的身体,消瘦而紧致,皮肤细腻而光滑,肌rou所在之处,在月光的照耀下透著闪亮的光泽,无一不是最美好的。相较之下,他就显得有些落魄了,他是最怕年华老去的人,最怕额头的法令纹和日渐松弛皮肤,如今却要在这麽一个年轻人面前展现,如何不让他自惭形秽。仲叙不禁有些後悔刚刚的那股冲动,悄悄往後靠了靠,很有想要逃避的意思。
李莫言似乎是捕捉到了对方的小心思,於是勒紧胳膊,将对方搂得更紧了些,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这一回,应该算是你情我愿了吧,李莫言很自然的占据著主导,他将仲叙放倒在阳台唯一的躺椅上,自己随即倾身附上,赤裸著上身的两个人就这样紧紧贴合在一起。
阳台是半开放式的,隔壁的邻居只要探个头,便能发觉出一些不对劲来,不过这里是巴黎,这样的事情常有发生,大家遇见了都会避开,又有谁会介意呢?!
仲叙额头有稀疏的汗珠冒出来,气息也是紊乱的,不能说他没有动情,只见他往後仰了仰脖子,干咽了一口唾沫,随即闭上眼睛,大有豁出去了的意思。
那月光下轻轻滑动的喉结,更叫李莫言口干舌燥,然後当他的手依次落在仲叙的肩上、胸前、肋骨,心头陡然变得涩涩的,他不知道对方竟然这样的瘦?!平时穿著衣服倒还看不出来,想必独自在法国的生活也不容易,真是难为他了。
话说回来,仲叙之所以被逼到这副境地,他不正是罪魁祸首之一麽?
其中的过错,真正追究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李莫言这会却没有这麽多的时间去思考,他的注意力都被面前这个赤裸的男人占据,他只能尽量把前戏做得充分些,免去对方的一些痛苦,岂不知恰是因为这些,倒增加了仲叙的难堪,他不禁用双手捂面做逃避状,下意识踹了李莫言的屁股一脚。
李莫言屁股吃痛,嘴角却是忍不住上扬,将仲叙侧过身来,从背後抱住对方,凑到对方耳边,轻声问:“冷吗?”
仲叙喉咙里咕隆一声,没有回话,但显然是有些不满了。
气氛恰到好处,李莫言笑得更欢了,一边暗下狠心,一边善意的提醒道:“那你忍著点!”
刚开始的动作是缓慢的、轻柔的,後来逐渐顺畅了,自然也就顾不了那麽多了。两人都在兴头上,又都是压抑了许久没有释放的,疯狂成什麽样都有可能。
渐渐的,李莫言的眼里只剩下面前的人,只有彼此的喘息和呻yin,就连外面的车水马龙声音也都听不清了……
李莫言觉得自己从来没这麽畅快满足过,当真是此生足矣,让他少活几岁也都愿意。
这样一阵折腾,加上旅途的疲劳,李莫言最後当真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也不知最後是怎麽回的房间,只知道自己沈沈睡了一觉,浑然不知道哪里是天哪里是地。
当仲叙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中竿了,回忆起昨晚的种种,只觉得空气都是甜的,未来充满了希望,再不见了昨日的种种凄苦与惆怅。
床铺的旁边是空的,想是仲叙醒得比他早,已经起来了。
李莫言随意抓了一件衣服穿上,一边叫了一声仲叙,却并未听到有人回应,他不免生疑,走出睡房,在客厅里又叫了几声,还是没有人回应,他心下便有种不好的预感,满屋子找了一遍,哪里有仲叙的人影!
也许他只是出门买东西去了,李莫言安慰自己,一边忙著找手机打电话。
手机并未接通,却听到门外拿钥匙开门的声音,李莫言挂掉电话,一颗心悄然落地,仲叙当真只是出门买东西去了,整个只是虚惊一场。
然而当李莫言冲过去开门的时候,大门打开,门外站著的却不是仲叙,而是一个陌生的外国妇人。
“你是谁?”来人用法语问李莫言。
李莫言眉头紧蹙,反问来人:“你又是谁?”
来人提高音量,“我是这里的房东!仲先生今早打电话给我,他要退租,我是来收拾房间的。”
“退租?”李莫言僵在当场,他找不出话来回应面前的妇人,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到仲叙,当面问清楚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也许他是想退租跟著自己一起回国,李莫言这样安慰自己。
“仲先生他人呢?他怎麽可能退租,他的东西都还在这里!”
对方耸了耸肩,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我怎麽知道,他只跟我说他不租了,连剩下的租金都没有退,说是这里的东西他都不要了,任我处置。”
李莫言再去拨打仲叙电话,仍然是无人接听,他回到房间打开衣柜,几个抽屉都是空的,挂架上熙熙攘攘,衣物显然是去掉了不少,他这下才全然明白过来──是的,仲叙再一次毫无征兆的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