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少年拉着他:“宋羲哥,你和宋大哥到我们家吃去吧,您帮了我们覃县这么大的忙,我娘说该好好谢谢你。”
另一个也不肯让:“宋羲哥来我们家吃,我们家今天宰猪呢!”
七嘴八舌吵起来,就没个完了。
姬云羲懒得理他们,推搡了一把:“我哪儿也不去,都回去罢。”
几个少年都垮了脸。
姬云羲哼了一声:“你们不是想去瞧瞧那冯老虎的后院儿?改天带你们去,都回罢。”
“真的?冯老虎家后院都封了——”
“宋羲哥说能,就一定能!”
“那可得说好了,宋羲哥不许诓我们!”
姬云羲随口吱唔着应了几声,三步并两步地走到了那院落里头。
宋玄刚把菜端上桌,冷不防被人抱着亲了一口,忍不住推了一把:“一宿没回来,我一早就听见,那冯老虎让你给办了——你又长本事了,现在连商量都不用跟我商量了。”
姬云羲笑嘻嘻地应声:“什么冯老虎,一条纸老虎,哪用哥哥出手。”
宋玄倒也没恼,姬云羲盯上那鱼rou百姓的狗县官有一段日子了,想来也快是收网的时候了。
果不其然,今个儿是让那群半大小子簇拥着回来的。
宋玄忍不住失笑:“我就不该教你行骗,如今竟也敢自己出来作局了,早晚让人给捉了去,挨上一顿好打。”
姬云羲斜着眼睛瞧他一眼,隐约带着点撒娇的意思:“难道宋先生舍得我挨打,不会替我出头?”
宋玄拍他一下:“我才不管你,你能耐着呢。”
这些年两人走南闯北,宋玄如今吃穿不愁,日渐息了那坑蒙拐骗的心思,一心游山玩水。反倒是姬云羲本事见长,甚至乐在其中,俨然要做了八门中新一代传奇。
宋玄眼见着他现在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只怕阎罗王路过,都要让他拔下几根毛来,愈发觉得,这人怕天生就是个做混蛋的好料。
这小子如今走一路骗一路,到哪儿都跟当地的半大小子、地痞混混打得火热,倒比宋玄这个老江湖还要热络三分。
起初宋玄还有些担忧,后来见他屡屡得手、贼不走空,便也由着他去了,可见坑蒙拐骗这一行,也是有着天赋一说的。
吃过了饭,姬云羲摸出一块玉佩来,给宋玄挂在腰带上。
宋玄似笑非笑地瞧着他:“又在人家那顺来的?”
姬云羲笑着说:“反正放着也是放着,上缴国库也是便宜了姬云旗,我瞧着好看,你就赏脸戴两天。”
那玉的确是好玉,压着宋玄宽松的衣袍,倒显得他有几分贵气,这些年他逾而立,愈发的温润风雅,沉淀下来,倒真有了几分隐士的味道,愈发干净温文的勾人。
让姬云羲忍不住心思活络起来,拥着宋玄轻声细语:“哥哥……”
宋玄见他那眼神,就忍不住板着脸:“想都别想,大夫说了,你身子虚,昨晚又出去活动了一宿,不适宜……”
“不适宜什么?”姬云羲在他耳边上呵气。
宋玄耳根红的滴血,自己却偏偏不觉,只一副教训的模样:“不适宜……行房……”
姬云羲笑得愈发灿烂:“我没说到那儿呀,哥哥怎么大白天的,就想起这个来了?”
宋玄瞧见他的笑,便知道他又戏弄自己,愈发地羞恼,一甩袖子就要走。
却被姬云羲捏着袖边拽了回来,慢悠悠地说:“哥哥别走,倒是跟我说说,怎么个不适宜法,让哥哥这样惦记着?”
说着,手已经钻进他衣襟里头去了。
宋玄不想跟这浑人纠缠,却又拦不住,脸烧红了一片,神色不复先头的自若,连眼神都混沌了:“你别……”
“别什么?”姬云羲心思下流,只觉得这样的人,就该按着颠鸾倒凤才是正经。“宋先生跟我好好讲讲,讲出道理来了,我再放你走罢。”
说着,他凑近了宋玄的耳边,将半个耳朵含入口中舔弄,满意地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呻yin。
番外 再后日
在很久很久以后的后来,宋玄年纪大了,似乎也走不大动了,便安心在四方城落了户。
从此四方城便多了两个神神秘秘的老头子,又是两座惹不起的大佛。
有少年听闻了他们的名声,前去拜师,跪了一天一宿,最终还是那宋先生出来将人扶了起来。
少年人有了两个师父。
大师父温文尔雅,对他总是不厌其烦地指点,也劝他江湖险恶,却要心存善念,与人为善,不要走偏了路子。
二师父心狠手辣、总嫌弃他分薄了另一个师父的注意力,时不时就要找他的茬,若是心情好了,也肯对他指点一二,只是要他恩怨分明,弄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别被人欺负了,做了傻蛋。
有时候二师父太不像话,就要被大师父拉去私下里谈话。
怎么谈得是不晓得,但每次二师父都是高高兴兴出来的,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