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破隔离墙。”
西林说了不少,我心中始终保持平静,在听到阿曼奈达沉睡这个消息,我忍不住想说话,却是先一阵猛咳,西林赶紧端了被水给我喝,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西林抱着电脑站起来,他把眼镜摘掉,说:“你好好休息,尽快康复,沧海的事情还有太多需要你的参与,对了,是以实验品的身份参与的。”他那个实验品的音咬得很重,我知道,阿曼奈达用了会让自己陷入“无防备时期”的能力,已经显现出我的特殊了,从这次事情过后,我已经是明确的实验品了。
我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脑海中是阿曼奈达,是他抓着我的手的温度,是他叫我的名字的声音。
成为实验品,不知到底是祸是福。
对外我编了个借口,说是自己不注意闹了火灾。老妈和安娜都来看过我,老妈打电话给父亲,父亲因为工作忙没接到电话,惹得她心里不开心,第二天,她见我没大碍,就回小镇去了。安娜则笑我捡回一条命,她百忙中替我张罗换病房,其实并没有什么必要,可是她觉得必须换到更高级的病房才保险一点。
康复并不容易,差不多一个月过去,我的喉咙才慢慢恢复,好处是,趁着这个时候,我提出休学申请。
开学时我在安娜的陪同下拖着半残的身体回到学校,张乐听说我要休学时非常惊讶,同时他在见到安娜时也很惊讶,表示第一次知道我有个妹妹。刘溯主张开一个party庆祝我大难不死,被安娜强势驳回了,她认为我现在应该好好休息。
休学申请递交完毕,送安娜上飞机后,西林带我回到实验室里。
我被询问那天的详细情况,我把我和阿曼奈达的沟通这段隐去,其他都按照事实说,他们详细记录下来,不过我觉得记录我的记忆,只让他们从我口中再度感知阿曼奈达那个能力的强大,也不会有什么大作用。
我休息了几天,发现只看到包括西林在内的三位研究人员,并没有刘亨先生和赵平衡先生,王洋先生告诉我,赵平衡先生因为实验数据毁于一旦,格外忧郁和纳闷,干脆去国外旅游,等过段时间再回来。
“那刘亨先生呢?”我问。
“刘亨他……”王洋顿了顿,才说,“他主动申请退出沧海的研究项目,他认为这次火灾的责任在于他,他愿意承担相应的责任。”
“虽然食用油是他带下去的,但是这只能算个意外吧。”虽然我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带食用油去实验室。
王洋先生摇头,说:“插座之所以被烧了,考虑到除了长时间超负荷工作的原因外,不排除外来的原因,比如说用水淋在插座上。刘亨认为这也是自己的过错,因为他把雪糕带下去,并没有吃完,还放在桌子上——他觉得是雪糕掉下去导致插座烧坏,不过相关研究现场并没有纸盒的废墟,他坚持认为这是被水冲走了。”
不等我说什么,王洋先生问我:“小林,假如这一切确实是刘亨的失误,你会原谅他吗?”
我没有犹豫地说:“会。”本来也只是意外,况且我还活着,而我也和阿曼奈达真正相聚了,我没有任何理由怨刘亨先生。
王洋先生松了一口气,他摸了摸山羊胡子,笑道:“那就好,只有小林你和平衡都原谅了他,他心里的难受才会稍微变轻,才有可能愿意重回实验。”
王洋先生和刘亨先生平日里犹如死对头,但是实际上却是比谁都了解彼此,惺惺相惜之情,大约如此。
我的意思由王洋先生带去刘亨先生,等到十二月,赵平衡先生和刘亨先生才重新回来,在此前先说阿曼奈达。
我在实验室住了几天后,被带去见阿曼奈达,西林、王洋先生和刘克坚先生都在。原来的A楼下的地下实验室暂时作废,迁移到B楼下的临时地下实验室,这个地下实验室只有只有一层。
我们进去,入目是像鱼缸的一个大水缸,而阿曼奈达躺在最下面,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黑发搭在他肩上,没有像之前那样散开。
我们顺着楼梯走到水缸上面,西林打开水缸的盖口,对我说:“放心,这水中没有加任何东西包括镇定剂。”我穿上潜水装备,沉入水中,而他们则在外面观察我和阿曼奈达。
我慢慢接近阿曼奈达,他的面容平静,犹如睡美人般。我轻轻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凉,上面的蹼又薄又软,很有韧性的样子。
我装作和他握手的样子,拉着他的手,用拇指在他心划了划,写上:“阿曼奈达。”我确定,从外面的人的角度,是看不到我这点小动作的。
隔离墙外的人正记录着数据,似乎是数据发生变化,他们既困惑又欣喜。
而后半个月,我都被安排时间和阿曼奈达接触,我每次都拉着他的手写字,或者是瞎划,可是似乎只有我和他接触的第一天他的身体数据有部分变化,这半个月都再没有任何改变,这让西林他们露出气馁的神色,遗憾的是我也只能靠猜,因为目前一切实验数据,我不清楚。
直到又过了一周,阿曼奈达终于有了明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