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春天的柳枝软软地依着他,口中却仍是不停呓语着想他。
他皱了眉,伸手捂了她嘴,忽然用了全身的力气冲刺起来,她的身子陡然绷紧僵直,忽然张了嘴,咬住他的手心。
他任她咬着,也一动不动。
终于是一道解脱了出来。
*
夜是静的,却又终究是有些太静了。
一道躺着,也没什么话说,只剩了呼吸声。
小暑背对了她在床上坐起,又去摸烟抽。
阿桢看着他吞云吐雾,轻轻道,“ 算了,你还是给我一支吧。”
他没有给,也没有看她,只淡淡说,“戒都戒了。还抽什么。”
她也不再问他要,就安静地平躺着。
小暑熄了烟,也躺下来。
阿桢问,“你的疤是怎么弄的?这些年,你又在哪里?”
他阖了眼,声音困顿而模糊,像蒙了层雾,“没什么。”
隔了会儿,她又轻轻说,“我知道,那时候是你杀了姓李的。”
小暑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声音仍是困顿,“你弄错了。”
阿桢恍若未闻地笑笑,“你找过我。是吗?”
他侧过了身去,有些疲累地道,“别问了。睡一会吧。”
这一回,她终于长久长久没再出声。
过了大约一个梦的时间,她忽然也像在梦里一样地轻声呓语,“还是从前好……”
小暑闭着眼,听见了“从前”两个字,却不经意地皱了皱眉,然而到底没给她回音。
好像是真睡了过去。
*
阿桢被雨声吵醒,睁了眼,外面似乎也没有下雨。
天也没亮。他还在睡。
她侧靠在枕上,借了昏暗的天光,细细地端详他的脸,觉得熟悉,又有一些陌生。
眉眼是基本上没变,不过脱了一层稚气,该深邃的地方又变得更深。
她静静地看着他,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一般。
心口暖暖的,又有些发涩,她忽然忍不了般地贴上去,细细地亲过了他的眉毛,又再去亲他嘴角。
她还要再亲第三口,到底没有亲,自己也被这份烫热的情愫惊到了一般,离了他,又穿起衣服起了身。
太久没做过那件事,下床走了几步,才觉出下身的酸胀,她蹒跚着走到门边,想要到外面去打了水洗一洗,手放到门上,还没开,却被人从背后紧抱住了。
她有些诧异,却不及回头,他把她按在墙边,撩起她裙子的下摆,就从她的背后直插了进去。
她的那处还肿胀着,她皱了眉头,过了好久才勉强地适应过来,摇了头无力地笑,“不行,你这样,要把我弄死了……”
他紧抱着她,深埋在她体内,声音轻而模糊,“你又要走……”
她不响了,任他分了她的腿,就着这站立的姿势用力地戳刺起来。
交合的地方发着噗吱噗吱的水声,在这安静的凌晨,越发显得淫靡。
许久,她忽然笑出了声来,“你知道我们现在像什么?”
小暑心不在焉地问,“什么?”
她涨红着脸喘息了一阵,才半阖着眼答,“像两条狗。你见过么?只有狗才这样子。”
他轻轻“哦”了一声,仍自顾自地埋在她体内动着,淡淡地反问,“人又比狗强到哪去?”
那几年,他的的确确是还不如狗。
狗是只要有吃有住就能够安生。
可是人呢。总要被那么多有的没的困住。
阿桢怔了怔,又眯起眼睛笑,“我就知道你恨我,你说说,有多恨?”
他没有答。
有多恨?
其实也没有多恨。
更恨的是自己,为什么一离了她,就变得人不像人。
过了许多年,自己以为终于忘记了她,又做回了人,谁知道还是不人不鬼。
阿桢轻轻问,“你知道,为什么替她起名叫安安?”
他仍没响。
她便自言自语般地说下去,“第一个安,是指望她安定,第二个安,是希望你平安。这世上,又有什么能比得过安?”
隔了会儿,她闭了眼,又轻轻地说,“从前,我太自私,总是怕,怕你长大,怕你有天要走。因为怕,所以我想,与其等你走,不如我先走。谁知道,有了安安。”
她自顾自地笑,“是不是……像个笑话。”
小暑忽然无声地把头埋到了她的颈窝。
阿桢问,“你又要做什么?”
他抱紧她不说话,却用牙齿咬起了她的衣服,好像对待仇人一样,用尽力气咬得咯咯作响。
她好气又好笑,“你恨的是我,拿衣服出什么气。”
他又不动了,却仍死死地抱着她。
她挣了两下,完全挣不脱。
忽然感到一些温热的液体流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