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也亲自来?”秦朗看着同样侍卫打扮的澹台眜不免有些不悦,趁着空档将人拉入拐角无人处低声喝问。先前交流时他就事不关己的模样,之后又见不着人影,此时出现已经是在洛恬之队伍中,秦朗就是有心质问也不合时宜了。
“秦兄弟去得,在下为何去不得?”澹台眜笑着问道。
“你明知我的意思,你的身体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要自己出手?你的人呢?”秦朗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将他狠狠抵在墙上,目光死死盯着着他淡漠的双眸压抑着怒气说。
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人了,要说潜入一国的深宫库房,他的身手自然是绰绰有余的,但是前提是要他没有这样的暗伤,如今看他的模样,三成功力都不一定还在,为什么要冒这个险?“你手下没人吗?”
“无碍。”澹台眜眼底浮现一丝笑意,却并没有打消他的计划的意思,抬手握住胸前的拳头轻声问:“就这么担心我?”
秦朗一把挥开他的手,冷声说:“随便你,是我多事。”说完扭头就走,手臂却被一道力拉扯地趔趄了一下,紧接着被身旁的人拉进怀中,来不及反应便眼前一黑,唇上蓦地覆上一道温热的气息。
秦朗怔了一下,便立马反应过来,站稳了身体将人狠狠反压在墙壁上重重吻了下去,牙齿毫不留情地肆虐了一把那两片薄唇,直到口中尝到一丝淡淡的腥甜,才放开他。
“一直没问,你属什么的?为什么牙口总这么锋利。”澹台眜按了按冒出血丝的下唇,吃痛地微微皱眉。
“快走。”秦朗看了一眼走的有些距离的骆恬之,瞪了澹台眜一眼就扯过他的手快步追去。
即便发泄了一点怒气但是问题仍旧没能解决,他们已经进宫,此刻恐怕就是澹台眜想走也走不成了,先跟着骆恬之吧。待会儿若是澹台眜非要参与,他也只能舍命掩护他了。
大皇子在中穹庭摆宴,邀请了朝中大部分臣子,只是晚宴举办到一半,内廷总管就慌张来报,骁竹皇帝崩了,在座大部分人都知道了大皇子的打算,这是有充分不在场证明啊。
众人大多不知道缘故,但也有不少消息灵通的结合手上的情报猜到原因。
骁竹皇帝不肯写传位诏书,大皇子原本想跟他耗着,但是派出去追七皇子的人无能地把人给追丢了,大皇子暴怒地一剑摘了回禀侍卫的脑袋连夜起事,他怕迟则生变。若是让七皇子回来,那么朝中的保皇派也就站到了他的对立面,甚至有些本就中立在动摇的也会闻风而动,毕竟这段时间他也知道自己做的激进了一些,引起不少臣子的不满。
晚宴不得不中断,无关人等被留在了原地,大半的官员跟随大皇子去了内廷皇帝寝宫,外面的羽林卫脚步匆匆仿佛预示着这个夜晚的危险。
秦朗看向澹台眜,见他看了自己一眼掉头隐入林中,急忙跟随而上。
七弯八拐地绕出了那片小树林,前面已经有一名穿着宫廷掌事服装的青年候着了。“主子吩咐奴给贵人带路,请跟我来。”
“只我们两人?你的人呢?”秦朗有些不太信这么重要的事只有他们出马。”
“东胤使臣今晚不在。”澹台眜低声说了一句,秦朗脑子一转立马反应过来,东胤皇帝果然是两手准备,这个晚上骁竹宫内必定混乱,东胤的人不可能完全没有察觉,如今说不定早就已经出手了。“
“那我们去跟他们汇合?”
“不,我们另有目的。”澹台眜随庭侍猫下腰,秦朗立马压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吃惊。看着前面的一组羽林卫小跑地穿过宫门往东边而去,那是中庭的方向,等他们走远秦朗才抓紧澹台眜的手臂压着声音质问:“你说什么?你不是为了花ru石?”
“我从没说我要的是花ru石。”澹台眜无辜地说。
“你!”秦朗怒火丛生,这男人确实没有一句说自己要花ru石,但他字里行间都在诱导他他们都是为了一个目的。“你耍我?!”
“花ru石有东胤的人和贤之出手,他们会为我们取得,你无需担忧。不若随我一同去见一个人。”
“谁?”
“我的姑母。”
姑母?那不就是东胤太上皇的妹妹?东胤前任皇帝的妹妹有嫁到骁竹的?秦朗回忆了一下仍旧没有丝毫印象,他对东胤不,应该说对这个世界的事知之甚少,满打满算来这里没满两年,一年都在靖王身边混了,哪里接触得到外面的世界。
“我此行是来向姑母取一件东西的。”澹台眜解释了一句。
两人不便说太多,接下去一路都是险险地躲过侍卫和宫女,一路隐秘地潜入内宫,所幸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外面发生的事上了,反而没人注意到一个太妃的动向。
到了泈婳宫,他们被侯在门口的宫女恭敬地迎入,秦朗心中暗忖,难道那东胤长公主知道今晚他们会来?似乎只有他完全不知这人的打算,这一路走来显然面前的男人早有安排。
只是为什么要带他一道来?
“婳太妃,公子已到。”宫女轻声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