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山崖就像个分水岭,前面的路平坦起来,树木茂密均匀不像刚才过来的地方老树盘根错节。日出时的太阳仿佛升的很快,不过走了一小段路就露出了半个通红的球体。
刺眼的初阳照在他们身上,彼此都看到了狼狈。
他们走到一处水潭搭火进食,秦朗走水潭处呼水洗漱,又拧了一把布递给坐在一旁石头上的澹台眜。
接过秦朗的布巾,澹台眜问:“等会儿到了骁竹,你可要走?”
秦朗本想答是,但是想到他本人就在这里,应该也会安排人进宫要这块石ru,他似乎也没必要单独行事了,只得道:“再看吧。你呢?”他想知道澹台眜的意思,他们的目标应该是一致的。
“我先去办件事。你可以先到鸿嘉的据点住下来。”
秦朗愣了一下才应好,大约是从前靖王办事从不会刻意避过他,这会儿乍然被刻意留下,有些不习惯。
入了骁竹境内后,一路反倒平静下来,不过半日就进入骁竹的都城珒州,洛恬之的人早就等在瑾州城外,见到他们一行赶忙上前,只是跟着他去见洛恬之的只有秦朗,澹台眜果真带着他的人离开了。
不知是失落还是什么,自与澹台眜分开后,秦朗做事就开始不得劲,好像突然被抽走了动力。洛恬之早就收到消息侯在他的府邸,只是秦朗没想到,他被带到了六皇子府,那个据说生母出生不好,只是民间商户女生的皇子。
六皇子生母入宫得宠时间不长,怀了六皇子后没多久就被冷落了,等生下皇子她也没有活太久,洛恬之可以说是自小被忽视这长大的,如果不是被太后发现险些要被宫侍欺辱死。之后被接到太后身边教养,得到太后的照拂,再长大一些,就以游学的名义常年在外了。
难怪六皇子一直没有人提到,连六皇子府也不是好位置,丝毫没有一国皇子府的气派。秦朗到六皇子府的时候看到几名气质不同的中年男人脚步匆匆离去,看门房恭敬的样子,秦朗脑中一瞬间闪过一道念头,只是此刻无暇深思就跟随接引的人进门了。
见到洛恬之的时候,他一个人坐在亭中独自品茗,相比在西宁,洛恬之身上又多了一种特别的感觉,大约是,皇子服穿在身上多了贵气也多了距离感。
而且看起来,洛恬之的表情并不算愉悦的,看来刚才离开的人提的话题并没有和他的意。
“洛兄……不,该称呼六皇子殿下。”秦朗跨上台阶,出声唤醒他的出神。
“秦朗。你来了。”洛恬之回过神看到秦朗,勾起一抹浅笑。“一别数月,秦兄弟风采更胜往昔,看来是大好了。”
“这还要感谢殿下,如果不是殿下相助,在下现在可能是一杯黄土。”
“哪里的话。坐。”洛恬之轻笑一声指指桌前的石礅,之后姿态优雅地用木质镊子夹起一只白玉小杯摆在秦朗面前,沏茶的过程行云流水。“秦兄弟还是随意一点,别尊称了。在你们面前,我只是洛恬之。
“好,洛兄。”秦朗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赞叹一声:“好茶。”
洛恬之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一分,说:“靖王可好?竟不与你一道过来?”
秦朗唇边的杯子一顿,慢慢地饮完后垂眼说:“在下不知,他或许有要事。”
“哦?”洛恬之挑挑眉,却敏锐地感觉到秦朗的情绪不对,便转开话题说起骁竹的风俗趣事,
“这个送洛兄,不过小玩意儿,是前不久我让人做的。”秦朗取出一个盒子打开,有两枚指环镶嵌在中间,秦朗取出一枚指环递给洛恬之。
这枚指环不像另一枚秀气花式繁复的,简单的一圈,边缘故意打磨成扁平有棱角的模样,这般看起来便一眼就知道是男性之物,那另一枚便是女用了。
“这指环挺好看。”洛恬之接过镯子在阳光下眯眼看着,钢制表面泛着亮度逼人的银辉。
“这可不是只有观赏之用。”秦朗自信地说:“洛兄不如试试将指环掰开。”
洛恬之讶异地看向镯子,“难道,这还是暗器?”
“不错。”洛恬之掌过眼的宝贝不计其数,猜到不难,秦朗也就不卖关子了:“试试向两侧拉开。
闻言洛恬之指间一用力,指环从中间断开,像两个半月弯,两端相连着两条细如发丝的银线。
“拿稳小心了。”秦朗取出一把匕首向钢丝划去,一声刺耳的声音划过耳膜,钢丝丝毫没有损伤。
洛恬之兴味地看向钢丝,这么细的铁丝真是闻所未闻,一般此类暗器用的是金蚕丝,更有意思的是,这个铁丝能自动弹回原位,拼接处天衣无缝。他手指摸了摸细丝,发现竟然粗糙的,定睛一瞧,原来这么细的金属丝竟然还是更细的三股金属丝拧成的。
“这是何意?”洛恬之不解,难道是为了牢固?
“不是。”秦朗拿起另一款女用的指环拉开,在石桌边上一蹭,竟然隔开一道细细的缝。再走到柱子边上的扶手处试过,顿时下来一层木灰,只见这木头已是被割开一道深痕。
“这般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