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宁安体内,轻轻碰了碰宁安的额头。
小安的呼吸很弱,但还算平稳,能做的治疗都已经做过了。
神经元的伤害不是一朝一夕能治好,需要找莫师慢慢定出方案,甚至莫师也定不出方案,因为还牵扯到小安头部的问题。
小安的头部一定被人做了手脚,莫师已经制作了检测头部的仪器,只是,小安现在昏睡着,身体也不好,实在不能做。
一切只能等小安醒来再说。
宁柏谨的视线移到宁安的小腹上,寒希把小安抱回来时,小安出血了,孩子差点保不住。还好陈医生和柏玉医术好,小安和孩子福大命大,才保住了腹中的宝贝。
拿起shi毛巾给宁安擦了擦脸和手,看着昏睡的宁安,宁柏谨眉头担忧地皱起。
“爸爸,一切都是因为我,如果我没有中星战的圈套……”寒希的心里一直在为这件事深深地自责,做饭的空当,宁静的深夜,甚至清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中星战圈套的画面就会出现在寒希脑海里,如果,如果自己再多想一点就好了!
“这不怪你。”宁柏谨虽然伤心,却没有失去判断力,“你不去找星战,星战就会来找小安,结果都一样。”
宁柏谨在两人的小家待了一下午才离开,没有提让小安回纪家的事。小安需要静养,纪家主人多,仆人也多,的确不如这里安静。
寒希把宁柏谨送走,回来重新给小安做饭。每一餐都多做了小安的分量,往菜里放醋放辣椒,万一小安什么时候就醒了呢?
天天靠营养ye维持着,小安醒了饿着了怎么办?宁安要是没醒,寒希就匆匆吃几口酸菜辣菜再去床边陪他,现在他觉得这些酸辣的菜好吃了,小安喜欢吃什么,他就喜欢吃什么。
寒希刚把一盘土豆丝放了醋,就听见卧室里的响声。
寒希什么都顾不上,朝卧室跑去。打开卧室的门,看到里面的一幕,寒希几乎的心疼得厉害,几乎要窒息了。
小安醒了,但是他蜷缩在床最里面,盖得好好的被子被扯乱了,输ye的针头也掉了,针头不正常的掉落导致手背出血,白色的天鹅绒被子上,全是宁安手背流出的道道血迹,十分显眼。
“小安!”寒希心痛地上床抱住宁安,他感到宁安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好黑,太黑了……宁安看着周围的空间,就想起被关在地下室痛苦的回忆,没有光线,没有声音,没有一点食物甚至一口水。
当有光的时候,就代表他能进食能喝水了,可是他并不想吃,也并不想喝,因为吃完喝完才是噩梦的开始,那代表他要接受实验了。
痛苦,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无尽的痛苦。
“小安,小安。”寒希抱着宁安,轻柔地宁安耳边叫着他的名字,“我是寒希啊……你看着我……”
宁安眼神空洞地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看向抱着自己的人。他的气息好温暖,好熟悉,好安全,似乎他天生就该站在自己身侧,只要有他在,宁安就觉得心安,觉得想依赖。
“呜呜……寒希……”宁安扑进寒希怀里,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大滴大滴地掉落,“这……这是哪里……”
宁安的声音沙哑而无助,虚弱地如同耳语,几乎听不见。
“这是我们的家。”寒希紧紧搂着宁安的背,“我们的新家。”
“好黑……”身体非常虚弱,说一句话都耗费宁安的大半Jing力,黑暗的环境让在地下室的回忆不断地翻滚着,刺激着宁安的神经。
“那我把窗帘拉开。”抱着宁安回到床正中,让他靠在床头,寒希下去拉开窗帘。
明媚的天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照进了宁安的瞳孔。
“啊——”宁安捂住头,这光让他响起了手术台上刺眼的无影灯,那么亮,照着自己的眼睛,把那些恐怖的手术工具照的一览无余。
“不……不要……”宁安的声音很低,但寒希能够听出那声音中满满的绝望和痛苦。
“怎么了?”寒希心里一凉,猛地把窗帘扯上,回身抱住宁安,“宝贝,到底怎么了……”
寒希心疼地握住宁安的手,本就受伤的手,此时又添上了输ye针头的伤痕,输ye的位置高高的肿起,还流着血。
寒希想出去拿创可贴给宁安止血,但是他又不敢离开这样的宁安。宁安似乎对黑暗的环境很害怕,但也见不得光。小安,到底想起了什么?
“手术台……无影灯……”宁安趴在寒希怀里断断续续的说着。
小安是想起了在虫族研究所的恐怖回忆吗?寒希心里一沉,小安这样子似乎是有了心理问题。虽然不是医生,但寒希也了解一些。小安呆在黑暗里会颤抖,但在光明的房间却想起手术台。
他不能呆在黑暗里,也不能看见光。
寒希的心要痛死了。无论待在什么环境下,对小安来说都是一种痛苦。这要怎么办?这代表活着对小安来说就是折磨!
寒希不知道该怎样安抚宁安,只能轻柔地抚摸他的背,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