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连漪,残杀亲骨rou,此为离间罪,可有错?”阎酆琅再次沉声问道,每说一条罪责,脑海里就冒出玄青辞所看见的画面,和他所受过的伤害。
风无极跪着往前爬了两步,挺直腰板,道:“还!依哈!依哈呼叩哈完!”
“你挑拨族长白铁和族人的关系,插手连漪家事,撒谎骗了整个青潭宗,害得青潭宗与赤岚宗交好破灭,连漪一家在宗内毫无一席之地,此乃诓人陷害罪,当处以拔舌和蒸笼,你可认罪?”阎酆琅越说越气恼,脸上神色越发沉闷,纵使此事已经时过三月,但他一想起真相,那些残忍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嶼。汐。團。隊。獨。家。
风无极癫笑了起来,手指在阎酆琅和玄青辞之间徘徊,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大声叫喊:“啊——!哈呵我!”
“本君差点忘了,是你亲自把连漪的孩子扔进前川江的,按照鬼门铁规,当处以石压。”
玄青辞一愣,他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件事情,他盯住风无极,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风无极冷笑了几声,那半截舌头耷拉在嘴边,看起来血rou模糊。
阎酆琅本想让人拿来纸笔,却想起玄青辞识的字不多,便施了道术法暂且恢复了风无极的魂灵,令他正常开口说话。
风无极摸了把自己的嘴巴,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玄青辞,傲慢道:“你想知道什么?”
玄青辞正对着他,问:“我听连漪说,是她亲手将那些孩子杀死的,可为什么……”
说到此处,他停顿了一下,侧脸瞥了一眼阎酆琅,后者示意他看向风无极,听他如何回答。
“没想到……她对我还留有旧情。”
这话听得谢必安直犯恶心,一脚踹了过去,骂道:“你少自作多情了!”
范无救见阎酆琅脸色不善,赶紧拉过谢必安。
风无极被踹了一脚也不恼,从地上缓缓爬起来,慢慢说道:“连漪旧情不忘,同时还惦记着我,我该说她是多情呢,还是水性杨花不知检点呢?”
“回到我的问题。”玄青辞冷声说道。
风无极看了他一眼,嗤笑一声:“有靠山的人就是不一样,都伤成那个样子了,居然还活着,你的命也太大了吧。”
“回答我的问题。”玄青辞耐着性子,再次开口,语气更加冰冷。
风无极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她出现在赤岚宗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她是青潭宗人了,而且……还身怀有孕。我本打算娶了她,等拿到族长之位后,再休了她,只是……都怪我心慈手软,若我早一点把她逐出去,也就不会有现在的结果!”
突然一声大吼,殿内一阵寂静。
“我故意让她知道,我已经知道她怀有别人的孩子的事情,然后把她关起来,再一个一个地把孩子扔到前川江里,我就当着她的面,当着她的面……她骂我是疯子,然后和我动了手,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把你救走的,只知道她为了救你,不惜把你扔进禁地。”
玄青辞脑中像是炸开了一样,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
“无论是谁都不可进入禁地,我巴不得你死在里面!”风无极恶狠狠地说道,扯开一个疯癫的笑,继续说,“她以为可以瞒过我,我也一直没有拆穿她。”
玄青辞好不容易把这些话理解透,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你后来发现我还活着,想利用我除掉白铁,但是为什么……没有杀了连漪?”
“关你什么事?”
“因为你不舍得。”说完,阎酆琅从黑金梨花木椅上走下来,在风无极的面前站定,继续说,“否则就不会有风间禹。”
风无极倏地盯住阎酆琅,意味不明地笑了:“对……阎君不愧是阎君。”
阎酆琅转头看向玄青辞,问:“青辞可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玄青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摇摇头。
“那……”
“酆琅按照鬼门铁规处理罢。”
说完,玄青辞便往殿门走去,阎酆琅一看赶紧跟上去,拉住他在他耳边低声说话。
“青辞,这个人你若想严惩,我大可以让他把十八门地狱通通走一遭。”
玄青辞盯着阎酆琅深不见底的眼睛,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轻声回应:“你可是阎、君、上、神。”
阎酆琅上前一步,几乎鼻尖对着鼻尖,再次问道:“真的就打算这么放过他了?”
玄青辞眨了一下眼睛,思索片刻后重重地点了点头,说:“你是阎君,我信你能妥善处理。”
阎酆琅一听这话,一种强烈的满足感涌上心头,挺了挺腰背,转头对谢必安说:“把人带下去,按本君说的行刑。”
转头又对玄青辞说:“我听你的,按鬼门铁规来。”
说着话,悄悄伸出食指勾住了玄青辞的右手食指,在衣摆下摇来晃去,像是在讨要表扬的孩子。
玄青辞见他笑眯眯的样子,生涩地反手握住他的手,十指交叉,掌心对着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