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无比,几乎把玄青辞对折了好几下才塞进去。阎酆琅也跟着被蜷缩在里面,就窝在玄青辞的身上,脸上shi热shi热的。
“青辞……”
玄青辞这回不动了,连细微的蠕动也没了。
阎酆琅心里一下子被掏空了似的慌张,低声轻唤:“青辞……你如何了?”
可玄青辞听不到,也不会回应他。
铁皮箱里的黑暗远比外面地牢的更加可怕,它隔绝了外界一切声响,在这么小小的空间内,空气也变得稀薄起来。玄青辞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或许是死亡,或许是无穷尽的折磨……总之他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处境极糟。
阎酆琅怕极了黑,可他更害怕的是玄青辞现在的状况。若再不放出去,恐怕它的身躯就要承受不住了。
就在他以为玄青辞就此被沉入越池时,铁皮箱被打开了。
阎酆琅再次看见了那白胡子老者,他命人把玄青辞放了出来,还给它上药包扎。阎酆琅盯着白胡子,神色复杂,见玄青辞悄然咬住了白胡子的衣摆,眼里透着乞求,却被他一脚踹在脖颈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再次崩裂,原本就染红的伤布显得更加暗红。
阎酆琅将这动作收在眼底,暗自握紧了拳头。
玄青辞被踹了一脚,并没有气恼,依旧凑过去想咬住白胡子的衣摆。这一次,他被白胡子掐住了脖颈,恶狠狠地摔在石桌上。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可惜……没人想知道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玄青辞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从语气和表情中判断,这个人并不想听自己言论,只得瞪着赤红的眸子,又是着急又是失望。
阎酆琅气得咬牙切齿,Yin冷的眸子里满是暴戾,心口快速地上下浮动,想要让那白胡子也体会一把伤上加伤的痛楚。
可他什么都做不到。
阎酆琅第一次憎恨自己只是阎君,而不是天帝。
白胡子“啐”了一口,随后带着大夫再次离开。
地牢里的灯火亮了,是白胡子让人点亮的。阎酆琅听见他说,要好好看着玄青辞的一举一动,免得让它自寻死路。
这一次,阎酆琅才认真地观察起了地牢的样貌。
Yin冷chaoshi,根本就无法让玄青辞好好养伤。
玄青辞瞥了一眼身上的绷带,疲惫地垂下头,似乎没了逃离的欲望。阎酆琅见它如此,竟松了一口气,好歹它不会再伤害自己了。
许是Jing神松懈了下来,阎酆琅竟觉得脑袋有些胀痛,弯起手指用指节轻轻敲击脑袋,晃了晃后,一阵天旋地转之感袭来,视线逐渐模糊,耳边的声音也变得不清晰起来。
神识内的一切都开始崩塌。
阎酆琅迅速撑开术法,若再不从这段回忆中出去,他便会永远地被封闭在玄青辞的这段回忆中。
面对突然出现变故的神识,阎酆琅心疼无比。
窥视他人神识,无论是神、妖、人都会有所感知。
阎酆琅以为这是玄青辞在抵触自己,纵使他陷入休眠期,也不愿自己知道那段回忆。
“青辞,对不起。”
可即使是这样,他也一定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阎酆琅深吸一口气,强行在这一片星点中开了一道口,硬生生地将道口越扯越大,最后露出全貌。
他又一次看见一条浑身是血的蛇瘫在地上。
阎酆琅浑身一震,倒退两步,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为何它又变成这副样子了?他一步一顿地靠进玄青辞,在它眼里看见眼泪,身上好不容易长出来的皮又一次被剥了个彻底,发黄发臭的脓水流得到处都是。
牢房外走来一群白衣人,手里拿着阎酆琅熟悉的药箱。
“别碰它!都给我滚开!我叫你别碰它听见没!不要……不要动它……我不、我不准……”
阎酆琅的视线已经模糊得看不清了,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那条血rou模糊的蛇翻过来翻过去,做着与之前一模一样的动作。
“为什么……它究竟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啊!青辞啊……”
玄青辞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失了原先的光彩,视线涣散得毫无聚焦,若非阎酆琅见它腹部上下浮动着,当真以为它就此死了。
等他们走后,阎酆琅两手撑在玄青辞两边,把它紧紧地护在身下,仿佛以为自己能够护着它。
可他错了。
那些替玄青辞包扎的人前脚刚走,牢房里后脚又进来一批人,蒙着脸,不由分说地将玄青辞架起来,穿过阎酆琅的身体,带离牢房。
阎酆琅紧紧跟着他们,来到了一间鹰牢,他的脸瞬间煞白。
这是要……杀了它。
玄青辞被猝不及防地丢进鹰牢,浑身剧痛。阎酆琅趁着他们把门关上的瞬间,挤进了鹰牢,闻到一股浓烈血腥气的鹰紧盯玄青辞,俯身呼啸而来。阎酆琅一瞪眼,两手张开正对巨鹰,那巨鹰便从他的身体穿过,两只铁爪抓过了玄青辞,一跃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