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门外传来马车的声音,猜是魏川载着易洛和韩应回来了,魏初阳赶紧放下兔子到外面迎接。魏川这段时间一直在店里忙,让魏初阳在外面跑,一个多月没回过白水镇,就亲自出马去青山村接人了。这会儿魏川跟魏初阳正在院子里搭桌子,好在今天的太阳挺暖的,露天坐着也不算太冷。厨房倒是宽敞,就是东西太多,其他三个人都在厨房里忙活,江泯掌勺,不过没一会儿,韩应就被请出了厨房,到院子里去晒太阳。
厨房存储的食材多,江泯准备了一大桌子菜,他们五个人根本吃不完,就图个热闹,左右天气冷也放不坏。从上桌到下桌,魏初阳一直在给易洛夹菜,那架势吓得其他人都不敢给易洛夹菜。易洛这回很给面子,吃得很干脆,后果就是吃撑了。
“感觉好点了吗?”魏初阳陪易洛在院子里一圈一圈地遛弯,易洛一只手轻轻地揉着肚子,“我帮你揉一下。”说完爪子就伸了出去。
“啪!”易洛拍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魏初阳只好老老实实地搀着他继续遛弯。
“哎。”刚解下围裙的江泯小声地招呼韩应,下巴指了指正溜达着的两个人,“我当初怀初阳的时候,吃完饭大川就像这样扶着我到处走走,等他们两个成了亲,我们就等着抱孙子外孙了。”
“只要他们成了亲我就没什么可Cao心的了。”韩应看着两个小辈,欣慰地笑了。
“有什么可Cao心的,他们过日子就让他们自个儿Cao心去吧。”江泯拍拍韩应的手,拉着他上屋里烤火去。
对于过年,魏初阳其他的都不看重,最想做的事就是跟最亲的人一起守岁,今年是他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年,意义非凡。但是魏川他们年纪大了,熬不到那么晚,早早地睡了,只剩下魏初阳和易洛。
“我们去小阁楼吧。”大家原本都在魏川房里待着,怕打扰他们睡觉,魏初阳就带着易洛去了小阁楼,还从自己房里抱了一床被子。小阁楼是后来魏川和魏初阳自己搭建的,阁楼里面还没完全布置好,等弄好魏初阳就会搬进去住。
“现在还冷吗?”阁楼的窗子开着,从里面可以看到星星和月亮,楼上没有火炉,两人就坐在地板上,裹着同一双被子,桌子上点着一根蜡烛。
“不冷。”虽然易洛说了不冷,魏初阳还是把被子让过去一些,其实他是想把易洛抱在怀里的,但没敢。
“今年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守岁,以后的每一年我们都守在一起,好不好?”魏初阳盯着窗外明朗的夜空。
“嗯……”易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迷糊。魏初阳低头看去,易洛已经睡着了。
“你喜欢我吗?”魏初阳凑到易洛耳边,跟做贼似的小声问道。
“嗯……”易洛含混不清地“嗯”了一声,但仅仅这样魏初阳就很满足了,紧紧地挨着易洛,笑得很灿烂。
夜深人静,陈家各个房里都已经熄灯了,除了月光和星光,还剩门前那两盏大红灯笼。谁知道这种时候竟还有人造访,却是翻墙进来的。那人身手敏捷,跳进院子就直冲陈延的房间去了。他轻而易举地打开了窗户,翻进屋去,摸到床边,依稀辨认出一个人影,二话不说就把人从被窝里弄出来,给人家裹上大衣再扛到肩上,又原路返回。他的鼻子很灵敏,闻到了肩上的人身上残留的一丝酒味。
直到别院,肩上的人也没醒过来,他还纳闷,若是喝醉了,身上的酒味不可能这么淡啊。但他没时间多想,肩上的人只披了件大衣,不快点儿的话就该冻坏了。
“少爷,我回来了。”他把人扛进了屋里,将黑色的面纱扯了下来,是阿四那张老实的脸。
“他怎么没醒?”温邢远皱着眉,觉得不对劲,陈延睡觉不会睡得很死。
“可能喝醉了。”阿四回道。
结果温邢远的脸色越狐疑了,在自己家不至于醉成这样吧?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阿四正将裹着披风的人放进被子里,温邢远却发现身形都不对,急忙跑过去掀开披风,“陈遥?”躺在床上的人并不是陈延,而是陈遥。
“我错了,少爷!我不知道陈小公子在床上,我马上把他送回去,再把陈公子带来。”阿四开始也是懵了,反应过来连忙认错,想要将功补过。
“把人送回去吧,陈延今天不会过来了。”温邢远心里郁结。本来他已经跟顾迎之离开颍州城了,但是突然有人来报,说是最欢楼闹出了人命,而且死的还是一个官宦子弟,所以温邢远立刻掉头回了颍州城,然后一直在处理这件事情。事情已经弄清楚了,行凶的哥儿是死者自己带进最欢楼的,不是他们的人,只是事情发生在他的地盘,得有人出面。其实这个事情南菱是可以搞定的,但温邢远非得亲自出马,这样一来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子啊三十之前赶到奉天城,索性在别院里过年。
于是,阿四翻墙把人送回去了。但是,这回屋里可不是漆黑一片了,陈延体贴地给他点了一支蜡烛。
“你是见我家小遥喝醉了,带他出去醒醒酒吗?”陈延笑眯眯地坐在床头。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