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年轻还是年老,举或者不举,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一辈子只艹他一个人,直至生命的尽头吗?”
不远处的几桌已经有人在看着这边,不时窃窃私语,邓雯更是已经看呆了,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超大瓦数的灯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异常尴尬。
顾珞琛嘴角抽了抽,这次用了七八分力,终于把康筠从地上拉了起来,他没说愿意也没说不愿意,只是不由分说把人扯进怀里抱着,然后取出盒子里剩余的那枚戒指,默默套在了康筠左手无名指上。然后拿过康筠手心里那枚戒指,套在了自己的手上,然后十分顺手地拍了拍他的屁股:“好了,滚下去。”
康筠举起顾珞琛带着戒指的手亲了一口,然后在他发飙以前,乖乖地从他身上滚了下来,端端正正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好,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刚刚差点儿制造出大新闻的不是他一样。
邓雯看了眼秒变小媳妇的康筠,又看了眼自始至终表情严肃的顾珞琛,却意外地在顾珞琛的嘴角看到了一抹来不及收回的笑意。他对服务员招了招手:“买单。”
“您好,”服务员把打印好的单据双手递过来,“晚餐七百二十八,玫瑰一百八,戒指三千六,打碎花瓶二百,劳务费一百,一共是四千八百零八。”[注1]
顾珞琛、邓雯:“……”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摸出一张卡交给服务员,然后面无表情地拧了下康筠的脸蛋,彬彬有礼地对邓雯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晚上七点半,顾珞琛开车把邓雯送回她的临时住所,然后才载着康筠朝金盾酒店驶去。
对于带康筠见二哥这件事,顾珞琛的心情十分复杂。
他自小在外公家长大,十几岁才回到顾家,与他父亲与大哥的感情相当生疏,只有这个在西点军校时期做过他的教官的二哥,给予了他父亲般的严厉和兄长般的关怀。在他心里,二哥是他最重要的家人,他希望他和康筠的感情,能够得到二哥的认可和祝福。
但另一方面,他又明白康筠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这次突然要见他二哥,绝不是想“嫁入顾家”这么简单,他多半早就查到二哥是他直属上司。想要替掉邓雯和他一起去执行特殊任务,最方便快捷的方法就是说服他的二哥。
车开到金盾酒店地下车库,顾珞琛停好车,并没有立即开车门,而是看着前方,轻声道:“康筠,中东不比南亚,那地方到处都是沙漠,水源匮乏,环境恶劣,沙漠中的非政府武装比阮隋迎要难对付百倍。我自己去更能保持冷静,就算遇到危险也能从容应对,绝处逢生,可如果你跟着我去,我会害怕。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你置身危险,没办法承受失去你的痛苦,也许会方寸大乱。到时候,说不定我们两个都会死在那里。”
之前无论是顾珞琛阻止康筠沾手阮隋迎的事情,还是康筠以他们两个的性命逼迫顾珞琛不得不答应配合,又或者之后顾珞琛以jeffrey作为借口和他闹分手,甚至今天的闹剧……不得不承认,顾珞琛和康筠本质上其实是一样的人,他们一样的骄傲、固执、自我,一旦做出决定,便完全无视对方的意见,擅自行动。所以,虽然已经认识了半年多,并且经历了相识、相恋直至性命相托心意互通,却还是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和对方交流,也是第一次将这件事情摊开了说。
顾珞琛头一次对康筠剖白内心的恐惧,说出他对于这件事情最真实的想法。他其实很不习惯将自己软弱的一面坦露在任何人面前,尤其是他潜意识中当做弱者去保护的康筠。但是康筠聪明、自我,行动力极强,他决定的事情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完成,除了这样,顾珞琛想不出任何方法让康筠置身事外。
康筠也没想到顾珞琛会和他说这些,仿佛长在脸上一样的笑容chao水般退去,他轻轻叹了口气,低头看着自己重新涂了红色蔻丹的手指尖,过了许久才开口:“你以为我不害怕吗?”
“你之前调查过我,知道jeffrey是为了救我死的,但你知道他是怎么为了救我而死的吗?”康筠没等他回答,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们两个人都知道那是一个陷阱。但他懂我的为人,他明白我不会因为自己的安危而不去救人,即便那是一个必死的局——我们想过报警,但是他们说,只要警察来,就撕票。所以那天早上,我们在绑匪所在的单元楼对面租了一间房子,一面观察绑匪的动向,一面商量接下来的行动细节。他在我的水里下了药。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我挣扎着走到窗口,就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我看到他穿着我的衣服,戴着我的面具,躺在楼下的绿化带里,安安静静就像睡着了一样。我完全不敢相信,疯了一样地冲下楼去,正撞见blithe抱着那对双胞胎女孩儿走出楼道,眼眶里全是泪水,他看见我明显愣了一下。
“jeffrey身材和我相似,戴了假发和面具,又刻意模仿我的声音,就连blithe也完全没有看出那不是我。绑匪并不难对付,我猜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绑匪吸引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