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惊,眼前竟然是贺英华,他还以为睡糊涂了。
“醒来了就吃点儿东西,我问了大夫今天要是没反应就能出院了,你出去到我家睡去,暂时别回去吧。”贺英华给樊乐晾着旁边儿的粥。
樊乐还在懵着,“你怎么在这儿?”
“早晨刚回来,年前也不走了陪着你多待几天。”
樊乐突然觉得烦躁的心里暖了一些,想开心却又觉得这么笑着没出息,于是他只将眼睛露出被子外面,瞄着贺英华喂他吃的。
“我现在才发现人心多么可怕。”樊乐边吃边说。
“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儿说说。”
“乱死了。我nainai留给我的房子,我爸在的时候他们什么都不说,我爸不在了他们就说那房子都有他们的一份儿,我要房子就得给他们钱,要么房子给他们,他们给我钱。这是我nainai这边儿的。还有我爸留给我那个房子,我妈那边儿亲戚说我妈是第一顺位继承人,我爸不在了我妈那一半儿的房子他们得继承,我只能继承半个房子。两拨人那天都去找我理论要房子,碰到一块儿就吵吵起来了,把我推地上我脑袋磕了一下就送医院来,好像当时晕了他们才害怕着急,房子的事儿说不清又叫来的警察。”
全都是房子!
贺英华感觉到有些沉重,这事儿不能放樊乐一个人去处理,“你听我说乐乐,今天出院住我家,你把你nainai那儿地址和钥匙给我,另外你nainai给你房子留什么东西了没?遗嘱或者什么证据的?”
“没,当时就全家口头说的房子给我,不过我nai没了之后那个房本儿就改成我名字。之前一直出租房租几家一块儿分,这不是我想卖了,他们就不干了。”
贺英华喂完了粥,他自己却觉得堵得要命。
大夫说今天如果没有异常反应,下午就可以出院回家休息,两天后来换药,接着一周后再来换药。
中午贺君芳带着午饭过来,下午他们就把樊乐接回了家里。
樊乐说的事情贺英华也告诉了贺君芳,贺君芳仔细一想,说:“要是彻底搞定这事儿,我说乐乐你把两个房子都卖了,拿那笔钱去你哥那儿附近付个首付买个房子。这个是省事儿,就是你nai和你爸留给你的念想就都没了。或者你两房子都放这儿交给中介帮你租出去,房本儿都在你手里,也不用怕他们。”
“这不合适。”贺英华反对,“万一他们闹腾租户也不是个事儿,我觉得把他nainai的卖了,他爸给他的就别动了。”
“问题是现在卖哪个都有人过来折腾。”樊乐叹了口气。
晚上贺英华把樊乐按在被子里,拍了拍他露在外面的胳膊,说:“现在先别想那么多,睡个好觉最重要。明天我出去一趟,你哪儿都别去。”
樊乐问贺英华到底要做什么,贺英华却什么都不说,只说八字还没一撇。
看着连着几天都很忙碌的贺英华,樊乐有点儿空落落的。
换了药之后樊乐被贺英华叫到他nainai留给他的那个老房子里,正觉得纳闷,贺英华说:“你就告诉我,这房子你打算怎么办?”
樊乐习惯性的一屁股坐在单人床上,说:“我想把这个卖了,但不知道合适不合适。尽管是我nai留给我的,但还是想卖了,就像姨说的,能在你附近付个首付也行。也不是我就不想我nai了,放这儿每天被盯着我也烦。”
“行吧,一会儿我约了中介过来看房子,你得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不许动手,只能吵吵。”
被贺英华这么一说,樊乐有种预感,但却摸不到头脑。
直到贺英华鼻青脸肿的带着他去拘留所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贺英华是要干什么。
这两天樊乐的手机不停的接电话,都是亲戚或者亲戚的亲戚打来的。但手机并不在樊乐手中,贺英华全部接听。
樊乐和贺君芳在一旁,贺君芳得意的跟樊乐说:“你就让你哥去弄,没事儿别担心,他以前的同学有当警察的也有法院的,咱不找人帮忙,出主意还是没问题的。你看给你nainai家安的监控,就是他同学出的点子,虽说受了点儿伤回来,不过你没事儿就行。这以后你要卖房子还是干嘛,他们也没理过来折腾。”
一说受伤这事儿,樊乐就心疼。那天一拨人来闹事儿,贺英华护着他护的死死的。他身上没添伤,他哥身上没少伤。樊乐这才知道贺英华忙碌的那几天到底在做什么。
谁都没料到由于贺英华的坚持,事情能处理的这么顺利,年后没几天就有人来看房子。这次出马的是贺君芳,当一切全都定下来的时候,樊乐只负责跟在贺君芳身后随时负责签字。
一套房子顺利的就出手了,稍微比市价便宜了点儿,不过贺君芳说,要是另外一套也打算卖的话,就不能卖的这么着急。不能再亏钱,就得搭进去点儿时间。
樊乐和贺君芳去公证处办理了委托卖房子的公正书,之后没几天贺英华就带着他离开老家,房子的事情全都交给了贺君芳。
学校还没有开学,但公司已经开始上班儿。一下子发生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