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昭僵硬点头，童颜伸手摸进徐昭昭的上衣口袋，取出一包纸巾，抽出两张送到宋娇面前，用着宋娇先前的说辞，声音软绵：
她面红耳赤地瞪着童颜，童颜却放下空碗，问向二度吓傻的徐昭昭：“带纸巾吗？”
排在最前面的童颜还真动了起来，她没有接过芦荟胶，继续盛起锅子内的牛肉汤，一勺又一勺，直到填满汤碗。
四
宋娇看到自己最喜欢的衣服被毁，加上她这个故意的眼神，彻彻底底地失控，指着她嚎道：“你假惺惺什么？你就是故意的！我这么大个人站在你旁边你说你没看见？”
蒋蕊：“宋娇衣服脏了，你们有多余的衣服吗？”
“别人又不是故意的……”
童颜说完推了推眼镜，顺带翻了个仅彼此可见的白眼。
雷振宇一愣，冲陈星冶说：“他被夺舍了？”
男生干脆放下餐盘，但不敢和他们同坐，乖乖站着报告全过程：“宋娇不小心撞到冬瓜，汤撒冬瓜身上，冬瓜怒上头，反手送她一碗咖喱牛肉汤。真的，我们都看傻了！这冬瓜看起来唯唯诺诺，报复起人来那是真牛逼哄哄，汤碗里一滴不留……”
陈星冶喝了口汤，眉间竖起淡淡褶子，似乎味道不好。
“多余的衣服，陈星冶有啊，你问他租呗！”
左焕忽然放下筷子，推开餐盘，还在详细描述的男生瞬间噤声，识相的捞过餐盘退避三舍。
“活该，小婊子。”
雷振宇胳膊肘撞撞旁边专心致志吃饭的大佬。
“噗——”
左焕看到她放在身侧的小手，手指曲起又松开，身形隐隐颤抖。
宋娇料想童颜会忍气吞声，她侧过身给倒完汤的童颜让个道儿，把芦荟胶放到童颜的餐盘上，轻轻说了句仅她俩能听见的话：
午间值勤的风纪委员过来，看到两个女生的狼狈样，问过班级，直接把她们请去高二的办公室喝茶。
青绿色的咖喱汤汁很快浸湿蒋蕊单薄的泡泡袖白衬衫，透出内里的胸罩形状，宋娇最先尖叫打破安静，捂住胸口，手又沾上油腻的汤，好恶心好恶心……
雷振宇“哦”一声，戳起盘中的大鸡腿，塞到嘴里，含含糊糊地笑着说：“哈……不打扰冶哥赚钱……”
“食堂内不许打闹喧哗！”
陈星冶看一眼手表，问他：“你吃饱了吗？”
四班班主任的办公桌前站着三个女生，数个头最矮的，最为狼狈。
雷振宇听不出他是骂他还是真询问他，低下头扒拉着米饭。
“那也不能这么报复人啊！”
剩他一个单排吃饭多无聊！
？？？
陈星冶也没做声，蒋蕊当他默许，“陈星冶，待会儿把衣服送到高二办公室，谢谢啦。”
“我吃饱了。”只吃了两块红烧牛腩的左焕起身，用纸巾匆匆抹净嘴，说：“去散个步。”
”
雷振宇：“陈星冶，你不管冬瓜妹吗？你们不是早上还一起上厕所？”
食堂的一角。
背后油腻汤汁在她的蓝白校服画着难看图案，她的马尾尾端又湿又亮的弯曲。
陈星冶叠好碗盘，起身要走。
宋娇：“……”
看着蒋蕊疾步离开，雷振宇夹起盘中的一根牛柳，诧异极了：“谁呀，这么倒霉……”
汤碗见底，喧闹的食堂，盛汤处瞬间安静！
左焕到高二教师办公室门口，敞开的办公室门，层层的冷气混着难闻的食物味飘到鼻尖。他啧了声。
雷振宇呛到，谁不知道宋娇成天跟在蒋蕊边上，出名的爱搞事，她还能被欺负？
蒋蕊匆匆跑过来，“阿焕，抱歉啦，今天不能和你一起吃午饭，我得陪宋娇去趟办公室，她被人欺负了。”
刚巧有同班的男生端着餐盘经过，停下脚步，替他解惑：“救焕哥差点脑震荡那……冬瓜妹。”
只当是陈星冶要去借宋娇衣服。
宋娇委委屈屈哭着，童颜眉梢一挑，还真是戏精附体了？
“……送衣服。”陈星冶说。
左焕和陈星冶吃饭的动作，同时一顿，左焕伸出脚，挡住男生的去路，扬扬下巴，让他继续说。
话音刚落，面前娇小女生漠然盯着她，手里端着的汤碗歪了歪，汤汁毫不留情地泼到宋娇身上。
一群人浑然未觉是在道德绑架，催促着排头的女生接受道歉。
“不就校服被泼到，洗洗就好的事，别这么小心眼了。”
蒋蕊拉住宋娇，摇头劝道：“算了算了，可能这位同学真的生气不原谅你才会这样……”
雷振宇：“你去哪儿？”
“……”
左焕夹起一块红烧牛腩，吹了吹。
“慢慢吃。”
“对不起呀，没看见有人在。幸好我这儿有纸巾，你擦一下，原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