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穿的是白色内裤呢。”
“犯、犯着你了吗!”
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去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很可爱而已。”
委屈的情绪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为什么自己要平白无故遭这种罪呢?从一开始就不理这家伙好了。把源头切断,就不会招来下游的泛滥。无论觉得这家伙多么可怜,都不应该盲目地伸出同情之手。看吧,最后不幸不就像病菌一样,通过指尖传了过来,蔓延全身吗?
能清楚地感觉到薄薄的布料正在被揭起。胃越来越痛了。滑进嘴角的泪水带来又咸又涩的怪味。
“不、不要看啦!”
然而少年对自己的抗议置若罔闻,缓缓地把自己的内裤褪下。凉飕飕的感觉让他本已红通通的脸快要烧起来了。
“比我大呢……”
“我、我都已经是高中生了啊!”
深呼吸了一口气,他拼命压下不断涌上心头的强烈羞耻感,微微颤抖着声音说道:“总、总之就是这样……我不过是和你有着同样身体构造的男生。很恶心吧。所以不要……不要再纠缠我了。”
“没有啊。我觉得……很可爱呢。”
“什、什么!”
这家伙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对“可爱”这个词语的理解存在巨大偏差,中文烂到叫他的语文老师恨不得一把掐死他。
“你这个……”
“学长,我能摸一下吗?”
突如其来的问话使他顿时有种脑子被轰的一声炸开了的感觉。
搞什么啊?他、他都已经奉陪这家伙玩这种快把人逼疯的羞耻py了,到头来却只是吃白果吗!
“可恶!我、我回去了!”
满载着不甘和悔恨的泪水争先恐后地涌出眼眶。他一边粗暴地擦着眼角,一边要拉好自己的裤子站起来。然而少年却厚颜无耻地把全身重量压上来,伸手抚摸着自己那早已被泪水弄得十分狼狈的脸。
“学长,对不起。别哭了。我会心痛的。”
“你以为是谁害的!”
“学长……”
少年凑得更近了,几乎要碰上了他的鼻子。透过满是水渍的镜片,在这么近的距离看着对方让他感到强烈的不适和压迫感。
一阵温热的微风吹了进来。厚实的深蓝窗帘微微扬起,却又马上归于沉静。
“你这么哭……会让我更想欺负你的。”
仿佛眼睛蒙上了一层薄雾。四周不知不觉中升起的黑暗如厚实的墙壁,向自己步步逼近。身子令人惊恐地一直向下坠落……
眼睛啪的一声张开了。
“原来是梦啊。”
陆靳一边低声呻yin着按揉至今仍没有消肿的后脑勺,一边单手撑床坐了起来。
“为什么会梦到以前的那些烂事呢……”
仿佛走了一段好长的路,沿着梦的轨迹探索往事的点滴。突然想想,一开始的袁乐轩就像一只柔弱无依的小猫咪,十分惹人怜爱。如果那家伙一直都那么温文安静,他们或许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吧。
不过真想不到那家伙竟然是个同性恋兼偏执狂。
然而,陆靳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了——柔软的小单人床的另一侧空荡荡的。
那家伙到底去哪里了呢?话说现在又是几点啊?
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他盘膝坐在床上,木然地看向空无一物的天花板。昨晚的事情如迷雾消散似的渐渐浮现在脑中。眼角又不由得热起来了。
可恶!为什么他和那家伙在一起的话,泪腺就像失调了一样,变得特别脆弱呢?
自从那天他发神经地强迫自己去吃辣得喷火的意粉之后,袁乐轩也变得不爱说话了。而□的次数却像弥补言语空缺似的越来越频繁。疯狂而病态。就像甜腻的蛋糕一天天坏去,恶心的球菌开始肆意地滋生其上一样。
两人之间唯一的言语交谈只有夹杂着大叫和责骂的争吵。
前晚在争吵的期间,他就不小心撞上了床沿。明明这完全是自己做成的,然而因为激烈的争吵而一片混乱的大脑却不可思议地扭曲事实。有那么一瞬间,他当真认为是对方故意推倒自己的。
委屈的情绪涌上心头。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于是在对方慌忙弯□查看自己的伤势时,他狠狠地甩开了那只伸过来的大手,还说出了一些现在回想起来都会让他后悔得要死的恶毒话语。但是……想不到袁乐轩竟然当真那么狠心,随即也没有帮他处理伤口就抱他上床,自顾自地做起爱来。
除此以外,袁乐轩还疯了似的狂做各式甜点。提拉米苏、巧克力ru酪布甸、柠檬蜜豆玛芬、咖啡慕斯……数不胜数,简直就可以直接开一间甜点店了。
一开始他赌气地连看也不看一眼,于是袁乐轩就当着他的面把看起来极其美味的甜点全数倒进了垃圾桶里。尽管如此,那个疯子仍没有停止做甜点。看着一碟又一碟的Jing美糕点刚出炉就被毫不留情地毁掉,哪怕他多么铁石心肠